耳坠子很重,“啪嗒”一声摔在地上,那又红又金的颜色让苏念珠永远都忘不了它的来历。
这是苏嫣初送给她的生辰礼。
“初初就是因为在马车厢里踩到了这个才会摔倒的!这难道不是你的东西吗?”
呃……
“这确实是我的东西,只是……”
“你承认了。”苏易鸣咬牙瞪着她,气得浑身发抖。
苏念珠:……大兄弟,你能不能听人把话说完?
“这个耳坠子虽然是我的东西,但绝对不是我扔的。”
“呵,狡辩。”苏易鸣冷笑一声。
苏念珠:……
哦,所以又是她的错?
哦,这黑锅她又背了?
苏易鸣瞪着面前的苏念珠,想起苏嫣初躺在床上,小脸煞白的可怜模样,就忍不住怒上心头,他扬起手,就要给苏念珠一巴掌。
不料苏念珠早有准备,猛地一后退,完美避开了苏易鸣的巴掌。
没打着。
苏念珠本以为自己躲过去了,却不防这苏易鸣是个喜欢左右开弓的。
右手没打着,左手又扇了上来。
苏念珠大惊之下直觉耳旁滑过一阵风,她后腰一紧,整个人被一股力道扯着往后一靠。
“苏首辅,未免太放肆了些吧。”陆棠桦站在苏念珠身后,那只劲瘦的胳膊紧紧圈在她腰间。
男人只着薄薄一层亵衣,微微敞开,胸膛宽阔而炙热,像一块刚刚烤熟的烙铁,直烫得苏念珠整个后背都发软了。
那只箍在她腰间的手亦是带着温度的,隔着一层袄裙,指尖嵌入她的袄裙褶皱内,似能触到她的肌肤。
半空中,男人另外一只手修长白皙,带着一股独属于强者的力量,将苏易鸣的左手腕子狠狠捏在掌心。
苏易鸣是个书生,不会武,因此即使陆棠桦瘫痪多年,但依旧只用一只手便能将其制服。
陆棠桦力道惊人,苏易鸣震惊之余想抽手,却不想,不管他怎么抽都抽不出来。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
苏易鸣看着陆棠桦,满眼惊诧。
“苏首辅,我家皇后受了惊吓。”陆棠桦的身形高大而挺拔,比苏易鸣还要再高上少许,居高临下地看过来时,脸上浸着冷意。
已经半年有余,久到苏易鸣差点忘记了这位暴君曾经的风姿。
这是一个嗜血的疯子,是令敌方楚国闻风丧胆的恶鬼。
苏易鸣下意识后退一步,心中久藏的恐惧又涌上心头。他以为,他以为这个暴君再无翻身之日,可不曾想,竟能重新站起来。
寝殿内安静的吓人,男人垂眸看来时,狭长双眸漆黑阴暗,浸着一股嗜血阴寒。
苏易鸣对这样的眼神再熟悉不过。
少年初登基时,面容尚稚嫩,可那双眼睛,苏易鸣永远都不会忘记。
那是怎样一双饱含天下霸气的眼睛,单单只是一个眼神,便让人产生一种欲下跪的臣服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