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闻开口,正欲出声,便听到听筒中传来一道男声:“有事?”
对方嗓音低沉,带着几分不明显的沙哑,显然是刚被来电吵醒,语气有些冷。
褚闻傻了。
他脑中空白一瞬,下意识道:“抱歉我打错了。”
说完,便将电话挂断,站在原地陷入自我怀疑状态。
低头看了眼通话记录,确实是林未光,没打错。
……可他昨晚明明没看见有哪个男的跟林未光进屋了啊?!
褚闻细思极恐,怀疑是有漂亮小男孩看上林未光,趁机塞小卡片爬床,还成功了。
但细细回想方才那道男声,他总觉得有点儿耳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听过,纠结半天决定放弃思考,不干涉上司的私生活。
他还有公事在身,耽搁不得,暂且搁置联系林未光的事,先行离开酒店。
与此同时,另一边。
林未光被这通电话吵到,皱眉本想继续睡,然而感受到光线格外明亮,才意识到已经天亮了。
她悠悠转醒,半闭着双眼,下意识就往旁边摸去,想拿手机看看时间。
然而触到的却不是光滑柔软的床单,而是缎面细致的面料。
她疑惑地摸了两下,还没琢磨出来那是什么玩意,便倏然被人攥住手腕,同时头顶上方传来熟悉声音——
“你是嫌不够累?”
林未光动作一顿,登时清醒过来,被吓得。
昨晚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她睁开双眼,支起手臂坐起身,哪知腰疼腿疼关节酸,整个人都很不舒服。
侧首看向身边人,恰好对上程靖森古井无波的眼底。
由于先前她乱动,他浴袍微微散开,露出小片结实紧致的胸膛,锁骨与脖颈处的线条尤为明晰,流畅而有力地延展开去。
——靡丽。
林未光想到这个词汇,忍不住把视线收了回去。
“不就说了你一句不行吗?”她抱着被子艰难倚靠在床头,低骂道,“这么大年纪了不懂纵欲伤身。”
这小孩儿总能三言两语轻易激起他的火,就算时隔两年也一样,程靖森冷道:“你以为就只是因为这句话?”
这是要开始算总账了?
林未光哑然,吭哧半晌,才没好气瞪他:“是你说的不行啊!我哪知道是哪个不行?!”
她倒是理不直气也壮,把当初喂药的事一笔带过,显得他记仇似的。
程靖森怒极反笑,理智被她这句话烧得殆尽,直接将她扯过来摁住,开展晨间运动。
两个人起床脾气都不好,林未光刚开始还能跟他较劲,后来索性放弃,反正又不吃亏。
完事后她拒绝程靖森动手,逞能自己去浴室清洗,结果发现身上那些痕迹简直不堪入目,好像受过什么非人待遇似的。
沐浴过后,她裹了身浴袍出去,恰逢程靖森挂断电话,也不知道是跟谁打的。
林未光没问,就倚着墙边,抱臂看着他:“A市可是你的地盘,放着房子不住,你来这儿就是为了找我算账?”
程靖森未答,只扫她一眼,淡声:“纹身什么时候纹的?”
林未光愣了下,神色极为明显地闪过几分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