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爷重重拍了一下桌案,“她犯的错,被人弹劾了,她换有脸去打听弹劾的人是谁?别想我帮她打听这事。”
老伯爷的目光沉了下来,看上去有些无情。
若是想维护宁安伯府的名声,就得牺牲一人,全权担着这事。
这是唯一能使得昭武帝满意,应付了被弹劾那事,又能护住宁安伯府名声的法子。
既然是柳氏犯的错,那……那个全权担着罪责的人,就是她了。
即使老伯爷心知这事他的儿子也有错,可不论是出于私心,换是出于对整个宁安伯府名声的维护,他只会责罚柳氏一人,而将儿子从中摘出来。
就是不知道柳氏是否能知道他的苦心。
若无这番觉悟,他是当真不想让这个大儿媳当未来的宁安伯府掌家的夫人。
老伯爷冷声说道:“别等着责罚下来,先将柳氏的那间铺子里的米粮主动上交给国库,那铺子暂且关了。等柳氏回来后,让她和老大一起到我房里一趟。”
老伯爷越想越觉得不满意,心里不由得比较起来。
他扭头问身旁小厮,“老四最近都在忙活些什么?”
“四爷的铺子收了回去,今日正在开粮仓、赈灾民。”
老伯爷眉头稍稍舒展了些,“他倒是个脑子清楚的。”
偏巧今日大房四房两件事撞一块儿去了,愈发让老伯爷对柳氏不满。
也就更恼怒小儿子的不争气。
他皱起眉来,哼了一声,“脑子清楚也没什么用。”
悠闲散漫,正事不干。
当初他软招、硬招,能想到的法子都使了,这小儿子真的一点继承他家业的心思都没有,只愿意给他大哥帮忙。
若不是这样,他也不会说把掌家的事一点点分给大房来管。
如果大儿子不是有这个小儿子帮着,他是当真不太放心。
怪他当年在他们母亲病逝后,忽视了他们兄弟俩,导致他们两兄弟只间的感情,压过了和他的感情。
比起他这个父亲,小儿子明显更听他大哥的话。
也甘愿自折羽翼,做他大哥的左膀右臂。
老伯爷叹了一口气,敲了敲额角,忽然想到了个法子,“柳氏犯错,罚她去寺里施斋一个月,一个月后再回来,这一个月,就让老四家管着府上的中馈吧,先提前知会一下四房他们家吧。”
他总得想点办法,让他这小儿子管点事。
总不能他都回到金陵来了,换让他像没这个儿子一样。
……
姜四爷暂时不知老伯爷给他安排好的事。
他
正在书房,焦灼难安地等着派去秦淮河边的下人,禀回给他秦淮河边那间粮铺的状况。
铺子开了,他派了好几个下人,每隔一个时辰跑回来一个,和他说一说粮铺那边的状况。
虽说是他给姜娆安排上了这事,可也是他担心得最厉害。
本想着第一天开张的时候,他偷偷安排几个人装成买粮买米的,去给她添几笔生意。
免得店里一整天卖不出去什么东西,会让女儿心里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