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棠鹊惊愕痛苦的求饶声中,毫不留情逼出女人的元婴,一把捏碎。
做完这些,钟棘才咧开个笑:“她恐怕回不来了。”
他表情朝气又恶劣,还有些挑衅。
“你娘的元婴和魂魄全被我捏碎了。”
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
棠鹊觉得自己心头肉被一刀一刀凌迟,那种痛苦大山似的压在她身上,让她恨不得趴在地上苟延残喘。
太痛苦了。
太痛苦了。
最可悲的不是从来没有得到,而是得到了又失去。
她的母亲只与她拥抱了短短半刻钟,她的心只填满了半刻钟。
然后,死在了她身畔。被她抱着,在她眼皮子下。
她的灵魂又迅速被撕开,被掏出一个洞,往里面呼呼灌着刺骨的寒风。
棠鹊痛苦不堪。
“你凭什么……凭什么?!”她舌尖抵着牙关,血腥味在整个口腔中膨胀,说话都带着刺痛,“你想为那些人报仇?”
“真可笑!你装什么正义?……钟棘,别忘了,你滥杀无辜、草菅人命,你就是个怪物!你算什么好人?”
话没说完,她突然“咕”了一声,眨眼间,少年的手已经伸到了她面前。
漂亮的手,修长匀称,无可挑剔。
可那掌心的阴影却如蜘蛛网似的,一层一层盖下来,吓得她如惊弓之鸟,只从少年手心看到了一个“死”字,宛如地狱。
钟棘捏着她脑袋将她提了起来。
棠鹊喉咙里咕咕咯咯响个不停,那是惊恐至极时不自觉泄露的声音,十分滑稽。
棠鹊却顾不得形象,只觉得痛苦。
痛!好痛!
她脑袋会在他手中爆掉的!
她眼泪不住往外冒,整个人狼狈极了。
幸好,千钧一发,掌柜突然扑咬上来!
钟棘随手将棠鹊扔到墙上,转手又是一刀。
场上抽气尖叫声此起彼伏。
眨眼间又死了一个人。
掌柜的死了。
而她们的小宝贝棠鹊也奄奄一息。
这场景,让女修们几乎目眦欲裂。
棠鹊这辈子都没有这样绝望过,被砸进墙里,碎石在身边摇摇欲坠,噼啪一声掉下来,轰裂的墙灰扑簌簌落满她长发。
她只能痛苦蜷坐在那里,浑身上下痛到脱力,感觉自己从未离死亡如此之近。腥甜一阵接一阵的上涌,从嘴里、从鼻子里,到处滴落,混合着没擦干的汗液眼泪鼻水,一片狼藉。
偏偏这时候,她想到了坚混禅师的水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