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团子说,白鸩,以后我长大了定要娶你。
他耳尖滚红,对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虽说生不出来任何绮思,又想要纠正她不该是“娶”,可她柔软的身体紧紧贴在他身上,所谓软玉温香,让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像是石子投入心湖,打破原本的平静。
白鸩甘心当她的侍卫,当她的园丁。
她让他做什么,他就顺从于她。
他见过粉团子很多样子。
夜里不老实睡觉踢被子的样子、因为兄弟姐妹的冷落而难过的样子、第一次来葵水时惊慌失措的样子、还有偶尔借着醉意对他上下其手的样子。
粉团子就是那种,不管做什么事,你都觉得她可爱的人。
她眼睛亮晶晶地说想要星星,你就忍不住想要摘了星星捧到她的面前。
她喜好美男。
但是从小到大也不过只买过白鸩一个人。
这让白鸩有时候止不住会生出点错觉来,好像他是粉团子一个人的,粉团子也是他一个人的。
但是后来的发展很快就超过了白鸩的预料。
连他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粉团子开始变化起来。
她脾气开始变坏,骄纵而暴躁,因为一点点小事就会大动肝火,家里的瓷器陶器不要钱似的往地上砸,有几次把奴仆砸得头破血流。
但是比起现在来说,那时候姑且还算是有所收敛。
他想要规劝粉团子,把粉团子往好里带。但是变坏往往比变好要容易上许多,粉团子好像屈从在了她的欲望、愤怒、暴戾之中。对总是规劝她的他也开始憎恶厌恨起来。
她十四岁生辰之前,甜甜笑着,让他帮她寻一根鞭子。
他自是费尽心思,托人寻来一根最适合她,最好用也最不伤手的鞭子。
他替她找来的那根鞭子,鞭打的第一个人,是他自己。
打那之后,粉团子彻底变了一个人,再也无所收敛。
白鸩见证了很多事情。
其中自然也包括当初含羞带怯说着要娶他的粉团子开始往院子里面一个接一个地填充男奴的事。
她塞进来的俱是容貌上佳的男人。
搬入府邸之后,更是大喇喇说起了要养面首的事情。
他是第一个成为她面首的人。尔后也见到了别的男人跪在她膝边,谄词令色的模样。
粉团子心情好了,就挠挠那些男人的下巴,摸摸脑袋,一脸漫不经心。心情不好就挥挥手全部打发走。
见到她的动作,白鸩有时候难免会想,她是否是当成在养狗似的。
粉团子不再属于他一个人了。
。
这会儿白鸩心有所思,难免晃了点神。等心思全部收回来的时候,千绯已经完成了今天的基础训练,正睁大眼睛看着她。
那湿漉漉的眼睛和若干年前说要娶他时何其相似,让白鸩心脏忍不住跳动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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