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青梅酿奶的味道和祁律一大早上顶着困倦做的不一样,青梅酒与米酒放的稍微有些多,或许是因为觉得羊奶膳气,所以羊奶放的很少,这就促使青梅酿奶失去了精髓。
其实这道网红饮料,应该是奶味儿占上风,米酒和青梅酒辅助,那种淡淡的酒香,浓浓的醇香,还有一股子青梅的清香隐隐约约,恰到好处,便犹似一位豆蔻美人儿,凝脂之中透露着淡淡青涩。
祁律惊讶的睁大了眼睛,这世上竟有如此巧的事情,鄫姒仿佛自己肚子里的蛔虫,竟然也想到要做青梅酿奶?
姬林不知祁律在想什么,见他睁大了眼睛,便说:“是不是滋味儿十分特别?”
显然姬林很喜欢这个口味,连饮了两耳杯,不过因着青梅酿奶里面的酒很多,姬林也怕误事儿,便没有再饮。
过了正午,队伍准备找地方扎营了,毕竟天子御驾,必须稳妥。不过这个地方没有什么府邸可以让大军歇息,所以虢公忌父找了一处平坦的野外准备扎营。
虢公忌父禀告了姬林,姬林首肯之后,大军停歇下来,将营地扎起。
祁律一看这天色还早,因着大军人数多,虢公做事又素来保险,所以时辰还早,祁律便准备将之前想过的烤面筋做一下。
祁律入了临时搭建的膳房,膳房里还没有人,膳夫们都在准备,并没有进入膳房,倒是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便是鄫姒了!
祁律走过去,鄫姒看到祁律,行了一个礼,说:“姒见过祁太傅。”
祁律点点头,说:“天子夸赞了你的青梅酿奶。”
鄫姒淡淡的说:“让祁太傅见笑了,婢子只是偶然有感,随便混合了三种吃食,哪知道竟有奇效,让天子如此爱见,倒是让婢子受宠若惊呢。”
祁律没有多想,提点她说:“其实这味酿奶,米酒与青梅酒比例再少一些,口味会更好,你若觉得羊奶腥味太重,不防换成牛奶试试。”
祁律本是好心让鄫姒改良一下口感,哪知道鄫姒一笑,说:“有劳祁太傅费心了,祁太傅日理万机,每日要忙于政事,还有工夫指点婢子理膳的道理,婢子当真惶恐……只是,太傅怎知,天子便不喜爱酒味浓重的呢?”
祁律感觉有一些莫名其妙,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鄫姒的口吻怪怪的,也是怪自己多管闲事儿。祁律本想着自己与鄫姒的脑回路撞到了一起,可以多探讨探讨厨艺的事情。
鄫姒说完,大约行礼说:“太傅恕罪,天子那面儿一刻少了婢子都不行,婢子还要去侍奉天子,先告退了。”
说罢,转身走人了。
祁律摸不着头脑,便听到一个声音说:“瞧瞧把她给能个儿的!以为自个儿长成了天仙么?天子也是,眼睛孔儿出气的,那宫女还没有公孙阏长得好看呢!”
祁律转头一看,竟是祭牙,不只是祭牙,公孙子都也在旁边,两个人来了膳房。
祁律无奈的说:“弟亲莫要在背后议论天子,是要被治罪的。”
公孙子都也有些无奈,说:“子都乃一介男子,如何与女子对比?”
祭牙对公孙子都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又对祁律说:“兄长,你可不知道,你最近繁忙的厉害,都没听说么?天子宠幸了那个女酒!”
宠幸?
祁律一愣,又听祭牙说:“那鄫姒仗着自己是天子身边的人,便越发的骄纵起来,见到谁都鼻孔朝天。”
祁律心想,原是这么回事,怪不得要把郑姬送回去了,敢情天子这个大猪蹄子,真的见一个爱一个,已然爱见上了鄫姒。
祁律见祭牙总是议论天子,便打岔说:“弟亲与大行人来膳房是……?”
祭牙登时忘了那茬儿,立刻笑着说:“嘿嘿!不瞒兄长,牙听小羊儿说,兄长打算做个小食,叫做……叫做烤面筋?对不对?”
祁律一笑,说:“敢情律还没做烤面筋,便有人提前闻着香味儿来了?”
祭牙搓着手掌,连声说:“兄长,你快做啊快做,我给你打下手儿!”
祁律可不需要他们打下手,再说了,面筋是现成的,早都把面筋给洗好了,眼下便是烤一烤,然后刷上调料便可,十分便宜简单。
祁律让他们等一等,很快开始将面筋上火烤。祁律这个面筋,讲究用的是明火,真的别说,明火烤出来就是比电烤的香,那种浑然天成的味道不一般。
当然了,明火也有一个不好的地方,那就是烟气大,烟熏火燎的,一般人都不喜欢,正巧今日风大,祁律也是被熏得一头都是灰。
祭牙吃的欢心,一手一串儿烤面筋,嘴巴上都是酱料,还就着祁律做的冰镇青梅酿奶,吃的不亦乐乎,嘟囔着:“好吃!好吃!怎么如此好吃!当真美味!”
公孙子都面上都是浓浓的无奈,却拿出帕子来给祭牙擦嘴,说:“蹭的满处都是,活似一只小花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