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林看了一眼手腕,不碍什么事儿,说:“太傅放心,一些轻伤,不碍事儿。”
他说着叹了口气,看着地上扔着的爆浆大鸡排,说:“倒是可怜了这些美味。”
祁律额角有些生疼,说:“天子,快,这些山匪的头子还未归来,收拾一下,咱们瓮中捉鳖了。”
山寨里静悄悄,天色已然黑透,“吱呀——”一声,山寨的大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那人背着光线,进来之后看了一眼坐在席上的土匪们,说:“我回来了。”
他说完,却没有人理会,来人皱了皱眉,快走几步,去看席上坐着的那些大汉,试探的伸手一推,“嘭!”大汉们中了大剂量的迷药,还没能醒过来,全都睡得很实,直接倒在地上。
来人吃了一惊,眼眸一动,立刻便要转身跨出屋舍大门。只是他还没跨出去,刚刚来到屋舍门口,便见到有人从外面笑眯眯的跨进来。
可不是祁律么?
祁律走进来,与此同时,姬林、石厚等等,全都从屋舍门口走进来,“嘭!”直接将大门一关,堵住来人去路。
大门一关,房舍瞬间陷入了绝对的黑暗之中,祁律手中举着一盏小灯,将火光擎起来,让昏暗的光线照亮来人的面容。
那隐藏在黑暗中的面容一点点被打亮,祁律的笑容也跟着扩大,笑着说:“嗯?律还以为山匪头子应当也是五大三粗,袒胸露乳,脸上横着一条伤疤,没成想……竟是个美男子?”
第42章太傅的嘴
屋舍简陋,烛火昏黄。
祁律手中的火光,一点点照亮那山匪头子的面容,在昏黄的灯火下都显得苍白的面容,带着一股病态的气息,如此病弱的一个人,却生着一副高大的身躯,与病态的容貌不一样的高大挺拔。
男子大约二十岁出头,一身素色长袍,打扮的也与那些土匪格格不入,仿佛是个“文明人”。一双眼目略微狭长,或许是因为上眼睑肌无力的缘故,上眼皮盖住了眼眸的二分之一,又露出下眼白,形成了一个三白,让他的眼睛没什么光彩,也充斥着一股病态,却偏偏并不难看,反而让他的眼眸看起来犹如秋水,又充斥着对立的冷漠。
无论是男子的长相还是气质,一点子也不像土匪,倘或硬要说,可能这个男子更像是被土匪撸上山的“良民”罢。
不过正是如此的“良民”美男子,竟是他们要找的土匪头子!
祁律幽幽一笑,说:“没成想,原是个美男子?”
他这话一出,姬林心里登时酸溜溜的,仿佛酿成了苦酒,也不知为何,听祁太傅夸赞别的男子是美男子,姬林心里有点子不屑,美?哪里美?何处美?一副病病殃殃的模样,还不如寡人万分之一呢。
那苍白的男子被众人堵在屋舍里,身后的小弟们还没有醒过来,东倒西歪的睡着,不止如此,他们的手臂还被绑在了身后,便算是醒了,也没有办法发难。
祁律见那苍白的男子目光微动,似乎在观察形势,便笑着说:“嗨,你别看了,这地方已经被我们承包了,你便是叫破了喉咙,也没人来救你。”
姬林:“……”天子听着祁律的言辞,虽是大实话,但是又观祁律的表情,怎么觉得莫名有些……龌龊。
苍白的男子异常冷静,他的目光始终十分冷淡,甚至还充斥着一股性冷感的单薄,根本没有任何反应,似乎也没想着要顽抗。
祁律笑着说:“我看你是个聪明人,乖乖的便对了。我问你,你们是甚么人?我看着……你们也不像是什么正经的山匪。”
姬林难得在心里吐槽着太傅,心想着太傅怎么知道他们不是正经的土匪?土匪还正经不正经?不能太傅看着那土匪头子长相好看,便觉得他不是土匪罢?
祁律正在问话,哪知道被天子莫名其妙的盯了两眼,那眼神还带着一丝丝的哀怨,仿佛被小狗子盯着一样,莫名后背发麻。
祁律咳嗽了一声,把那发麻的感觉赶紧赶出脑海,专心的对那苍白男子说:“你回来之前,我们已经参观过你的山寨了,井井有条,管制的不错,不止如此,你的山寨里还有很多藏书,试问一个山匪,也需要扩充自己的知识,看这么多书么?”
苍白的男子一直没有说话,听到祁律这么说,目光动了一下,多看了祁律一眼,然后终于开口了,他的嘴唇也有些苍白,淡淡的说:“我什么人也不是。”
他的嗓音和长相一样,同样苍白的很,带着一股低沉和沙哑,也充斥着病态的感觉。
就在他们对峙的时候,那些吃了加料爆浆大鸡排的山匪终于清醒过来,说实在的,他们睡得时间也是够长,天都黑得透了,这会子才悠悠转醒。
山匪们醒过来,咂咂嘴,还沉浸在爆浆大鸡排的美味之中,咂着咂着,山匪们突然醒过梦来,不对!鸡肉有问题!中套了!
山匪们“嗬!”大吼一声,就要从地上挣扎起来,只不过他们都被捆住了,趁着这些山匪昏睡的时候,祁律和姬林已经找到了其他人,石厚将这些胆大包天的山匪全都捆了起来,捆的结结实实,而且为了防止他们逃跑,全都捆在了一条绳子上。
也就是说,如果有人突然动起来,另外的人也会跟着被拽起来,其中一个山匪挣扎着想要站起来,他一站,旁边的山匪“哎呦”一声大吼,被他拽了起来,后面的山匪也拽了起来,一个一个仿佛糖葫芦串着,因为后面串着太多,前面的山匪不堪重负,“咕咚!”又是一声,一屁股跌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