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妈让我跟他分手。”
“你是怎么想的?”
她迟疑一下,低声说:“我舍不得他。”
她无缘由地对我诉说心事,我不好胡乱打发她了,想了想:“你才二十二岁吧,赵守恪也才二十三,你不会想一毕业就结婚,他也还要读研,多的是时间决定将来怎么做,不用样样跟你妈报备吧。”
我发现我摆严肃脸讲其实什么用处也没有的废话时,远比我讲风凉的大实话受欢迎。董雅茗似乎听进去了,不过更大的可能是她终于认识到赵守恪训起我来如同训孙子一般,其实不是一种特殊的亲热方式,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暧昧可言,我对她既算不上一个威胁,又同时认识他们两人,并且认可他们的恋情。从那以后,她简直拿我当朋友了。
我倒也并不介意这种突如其来的友谊。一旦不拿我当假想敌,她就不再具有攻击性,我发现她其实人还算不错,活泼开朗,笑起来十分可爱,并没什么心机,难怪赵守恪这么古怪的家伙会喜欢上她。我不大明白的是,明摆着赵守恪不是那种会玩情调、造浪漫的男生,她怎么会喜欢上他。
这个念头只一闪而过,我实在没闲情替他们操心了。
张爷爷回家不过半个多月,再度病倒,被送进了县医院。
第八章
年轻的时候,我们要的是爱情,不计代价与得失。
三十岁之后,尊严似乎变得更重要了一些。又或者是,时间也磨平了我的爱情。
这样一想,多少有点苍凉。
可是人生的种种无可奈何,我们都得习惯、接受。
——许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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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偶尔的晨吐与胃口不佳、乏力之外,我端详自己,小腹有微微的突起,可是腰围只略放大了一点,穿上宽松衣服,并不明显。如果不主动特意强调,没人注意到我已经怀孕。我开始改穿平跟鞋,放缓步伐,不再像从前那样大步疾行,来去匆匆。
但在工作方面,我没什么改变。卢湛感觉满意,又有点过意不去:“许可,我不是那种压榨员工的老板,你现在身体状况特殊,千万不要勉强自己超时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