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还有一事。”被他一提,甄凉才想起来,将霍文骞的事说了。
小喜子闻言不由赞同道,“主子的身子确实弱了些,如今虽比从前好了许多,可是眼看就要入冬了,只怕到时候也难捱。若能强身健体,倒也不错。”
本来他们也不是没有这样的想法,可是和光殿看似偏僻,其实处处都是眼睛,他们动一下,不知多少人看着,因此必要谨慎在谨慎。如今走冯姑姑的路子,倒是省了不少事。
桓羿也点头道,“如此也好。”他想了想,又说,“西边那个小院,空置了许久,咱们搬进来之后也未曾启用,门一直锁着。我记得之前开门瞧过,说是院子里的草都有半人深了,十分荒僻,不如就把地方定在那里。”
“那可要着人去收拾?”小喜子问。
桓羿瞪了他一眼。甄凉笑道,“要的就是不引人注目,自然不必收拾,还让人以为那院子荒着才好。”
小喜子知道说错了话,立刻把脑袋耷拉了下去。
甄凉想着他方才进门的口吻,应该是有事要回。之前桓羿猛然咳嗽起来,她还以为是犯了旧疾,关心则乱,便也没有多想。如今冷静下来,还有什么想不明白的?想是桓羿叫人打听的消息,不便说与自己听。
于是她便知趣地道,“殿下若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先告退了。”
等她走了,桓羿才瞪向小喜子,斥道,“一惊一乍的像什么样子?如今回了宫,可不像从前在外头了,也该学着稳重些。——让你打听的消息可是有了?”
小喜子不敢反驳,只低头听他训斥,听到最后的问题,忙应道,“有了。”
说着凑近了,低声将自己打听的消息一一道来。
桓羿一边听他说话,一边在心里思索当下的局势,面色严肃沉静。
小喜子说完了,见他没有吩咐,也不敢打扰,低头侍立在一侧。
过了好半晌,桓羿才回过神来,“取纸笔——”说到一半,又自己摇了摇头,摆手道,“罢了,你先下去吧。”
他让小喜子打探的,都是以前自己所知的那些,站在母妃和他这一边的大臣的消息。桓衍登基这几年,打压起他们来不遗余力,其中大部分如今的处境都不怎么样。桓羿思量再三,还是觉得不到联系他们的时候。
如今的自己什么都没有,而他们又是受牵连才会落到这样的地步,就是真的联系上了,又如何开口让人再助自己?
至少要等手中有了筹码,能改善他们的处境,才谈得上这些。
……
冯姑姑满心忐忑,按照甄凉教的话说了,之后便一直偷眼观察曹皇后的反应。
甄凉没把话说明白,她猜测恐怕是其中的缘故不方便让自己知道,更不可宣之于口,所以也没有追问。可不弄个明白,心里实在没有底。
好在片刻后,曹皇后便点头道,“你有心了。”顿了顿,又道,“那潘顺顺也是个忠义的孩子,就让他到万坤宫来当差吧。”
冯姑姑知道事情成了,连忙福身答应。
曹皇后又让她呈上今晚的菜单,仔细斟酌一番,定下了一桌席面,这才遣人去请皇帝晚上过来用饭。
这两日,因潘德辉之事,桓衍大发脾气,也没有进后宫。他虽然在女色上放纵,但却也从不给某个女人过分的恩宠,因此后宫嫔妃们都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没有一个敢派人去请。
也只有曹皇后有这个底气。
晚间桓衍过来之前,潘顺顺就已经到了,曹皇后让他梳洗更衣,就到前面来伺候。
入席时,潘顺顺上前导引,桓衍这才注意到他,微微皱眉,“这孩子……我记得以前是跟着潘德辉的?”
“确实是潘总管的小徒弟。”曹皇后在桓衍对面坐下,微笑道,“也是个可怜见儿的孩子,潘总管出了事,宫中没有一个人干替他说话,只这个徒弟求到我这里,说他师父也是被奸人蒙蔽,这才铸下大错。辜负了主子的期待,固然是万死难赎的罪过,可奸人若一日不除,恐怕往后还会为其所害。”
“我见他言辞凿凿,生怕此事还有内情,这才自作主张,还望陛下恕罪。”
“哦?”事情已经过去了几日,桓衍再多的气也都发完了,此时听说有内情,便道,“你如实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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