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剩余三天,就相当于度蜜月了。
其实对于自己去任何地方工作,贺庭政都要跟着,江宇典心底是很过意不去的,觉得耽误贺庭政时间。他都那么久没回过温哥华了,眼见着就是贺华强的忌日了,再不回一次家就太不合适了。
但贺庭政一定是要跟着他去巴黎的,他认为巴黎不太安全,治安不好,而且正好结婚度蜜月。另外还有个很重要的原因,像江宇典这样挑嘴的人,吃鳗鱼饭只吃鳗鱼不吃饭,而且有时候还不吃鱼肉,只吃皮肉之间那层油;吃溏心蛋一定要求溏心是流质的、热的,而且不吃蛋白只吃蛋黄;吃水果自己不会切,要别人给他切好,切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不见果皮,还要拌上沙拉酱的人——就这样一个人,他才不放心江宇典一个人出国签合同。
江宇典自己活了那么多年,他做事也是很随心的,既然贺庭政硬要跟着,那就跟着吧。
反正等贺庭政回去祭奠贺华强,他是不会去的。不然他感觉自己一站在贺华强的墓碑前面,贺华强的棺材板都按不住了,要起来骂自己一顿。
因为兜兜转转,他儿子还是把他给找到了。
他带着助理和翻译上了飞机,飞行时间长,江宇典上飞机后,金招弟先是让空姐调暗了机舱的灯光,关闭了所有舷窗,然后在变成黑夜一般的机舱里播放起了幻灯片来。
金招弟挨个介绍起幻灯片上的人物,从高层到设计师,她为此专门学了法语的人名发音,但是仍旧不标准。
所以在她介绍的时候,翻译会给江宇典说这个名字怎么读,怎么叫显得亲昵。
整个看幻灯片和学习发音,记住他们各种喜好的过程,非常地枯燥。
江宇典靠在机舱的沙发上,嘴里跟着翻译蹦出一个个晦涩难听的词汇,他甚至无聊地开始打哈欠,贺庭政侧过身子,把手机给他看,是一张单词卡,没有释义,他问江宇典:“这个怎么读?”
“我怎么知道?”江宇典瞥了眼道,“你问小宋去!”
小宋就是他们这次随行的翻译。
贺庭政把手机放到他手里:“我学不好,你念给我听。”
江宇典就把手机拿给翻译看了,结果翻译发了第一个音:“Je……”就发不出来了。
“这是法语吗?”江宇典问。
翻译点头。
“那你怎么不会读?”
“不是不会……”他说着小心瞥了眼贺庭政,三个人都坐在一张沙发上的,江宇典坐在中间,但是很明显有区别,因为他跟江宇典中间还隔了一定距离,但是另外两个人,差不多是依偎在一起坐的。
翻译不是不会,是怕被打,因为手机上那句法语“Jetaime”,中文意思是“我爱你”。当着一对恋人的面,对其中一个说我爱你,另外一个全是纹身、一看就不好惹的大佬不得抽他丫的一个大耳光子?
由于机舱开了一点空调,贺庭政穿着随意,露出胳膊和一点锁骨来,雪白的皮肤上布满黑色狰狞纹身。
乍一看是有点怕人。
翻译说不出话来,江宇典就歪着头,看着手机道:“这句话我看着很简单啊。”虽然是法语,但也遵循字母的发音,而且刚才翻译教他的时候,跟他说了一些小窍门,譬如“’”符号前面的t是不发音的。
“所以Jetaime……换成中文,不就是‘鸡emmmmm’吗?怎么样?我发对音了吗?这句话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翻译:哦我的天,瞧瞧这个优秀的答案!
第99章
小宋:“emmmmm……这句话的意思其实是……”他再次瞥了眼那位看起来很壮,还有纹身的大佬。
江宇典自行领悟了:“哦,这句话是我爱你的意思吧?”
小宋艰难地点点头:“发音不对,这里T要发音的,加上T,前面J发R,然后……”他做了个示范后,又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对纹身黑社会大佬说这句话。
江宇典听得一头雾水,根本学不明白这东西,他一巴掌过去,掐了把他白嫩的脸颊:“这套路够深啊,差点中了你的奸计。老子跟你说过的‘我爱你’还说的少了吗?”
翻译一脸震惊。
为什么他原以为是大佬的那位其实这么绵羊,他原以为是绵羊的那位实际上这么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