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宇典有气无力地嗯了声,他脸埋在枕头上,感觉身边床榻一陷,贺庭政坐了上来。
“我看看你伤。”
江宇典说:“我没事儿,你让我先趴会儿。”吃撑了。
贺庭政就不去碰他了,只是坐在旁边,轻声地问:“你这毛病还能不能医好?”
“神经上的问题,很难了。”他脑袋埋在枕头里,说话闷声闷气的,头上出了汗滴下来。
他今天出了很多的汗,身上的疼痛感压住了累,他回来也没洗澡,还没换睡衣就往床上趴。
贺庭政说:“我们不拍了好不好?”他看江宇典如此辛苦劳累,还浑身是伤,心里疼得要命,当什么不好当演员?
“你说什么呢,我苦了半个多月了,再拍一个月就完事了,不然我疼这一下很开心?”江宇典平时非常注意了,他很少受伤,因为他仔细小心,生活当中也很少会遇见小磕碰,所以平日里这个毛病,除了在床上的时候对他会造成片刻影响,别的时候好像没这个毛病似的。
现在来拍武打戏了,他才知道这鬼毛病真的很致命。
以前感觉都没有的小打小伤,现在成了致命般的伤势,浑身疼得都有些麻木了。
贺庭政想让他别演了,这怎么能行,别说他已经辛苦半个月了,就算了刚拍一天,他也不能说不演就不演,不然他罢演,剧组开了机,每天都是钱,哪儿那么快去找个演员顶替他?
再说了,古秋平是一番好意才邀请自己参演的,可能就连古秋平自己都没想到,他拍这样的打戏会痛苦如斯。
贺庭政听他这么说,沉默了半晌:“那以后,就再也别接这样的戏了。”
江宇典有气无力地嗯了声,趴在床上也不动弹,片刻工夫后,他对贺庭政道:“桌上放了瓶药的,喏,你给我揉揉背,不然我今晚上是睡不好了。”
贺庭政四周望了望,看见了那瓶药:“红色瓶子那个?”
江宇典说对,一边艰难地撑起身,想把上衣脱掉:“没商标,是古秋平给我的,说是独门秘方,我试试。”
其实方才在剧组,刚下戏那会儿,身上是最疼的,那会儿他还能忍,贺庭政来了,饭伺候着吃了,他却软了骨头,趴在床上疼得起不了身了。
这都是什么毛病?
“我来吧,”贺庭政拿着药过来,“我给你脱。”
江宇典又趴下了,贺庭政慢慢帮他把衣服脱了,他这时候是很乖巧的,让伸手就伸手,让低头就低头。
衣服顺利脱下来,贺庭政看他眼睛红红的,温柔地垂首在他眼角亲了亲,江宇典用鼻音哼了哼,瞥着他:“咸的吧?我拍一天戏出了好多汗还没洗澡。”
贺庭政在他脸上吻了一下,鼻子蹭在他的皮肤上,舌头伸出来尝了一口:“不是咸的,甜的。”
江宇典笑了一下,把他推开:“狗变的你。起来,上药轻点儿。”
第104章
他说完重新再趴下后,贺庭政拧开药油盖子,味道立刻冲出来,难闻的让他忍不住屏息一秒,别过头去:“这药油有用吗?”
“独门秘方,你说有没有用。”
“噢……”贺庭政倒了一点在手心里,搓了搓,搓热了后双手盖在他两边蝴蝶骨上,轻轻一推——江宇典疼得呜了一声,眉头狠皱,一张苦瓜脸埋在枕头里:“疼疼疼,阿政,轻点……轻点……”
贺庭政动作更轻了,只是手劲小了,药力又进不去,他颇有些苦恼,又不敢使劲。因为江宇典一叫疼他就舍不得了。
酒店隔音不太好,江宇典却也当没人似的哭:“你他奶奶的轻点!轻点……”
“轻了轻了,不哭了啊,要脚垫吗?我把狗给你抱上床来吧。”
“别抱上来!”他声音带着浓烈的哭腔,“到处都是狗毛,哎哟,疼,药好臭。”
贺庭政轻轻笑了:“等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