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美早已换好了睡衣,一人一侧,独留中间一块空地给她。
路芸暮拍了拍那块空出来的地方,语笑轻柔:“小容容,快来,我与姐姐已经给你暖好被窝了。”
沈容:“……”
六月炎热,还暖被窝……这怎么看都是想要和她促膝长谈的阵仗吧。
人都已经躺好了,总不能三更半夜把人赶走,若是真的把人赶走了,指不定明天又传出什么不中听的话,索性再将就一晚。
再躺好,一人一边挽住了她的手……这哪里是促膝长谈!这丫的根本就是想要逼供。
“大王,今日妾身与妹妹二人在空中等了许久大王。”路芸瑤说道。
沈容咽了咽口水,:“等寡人作何?凑够一桌打马吊?但还是差一个人呀?”总不可能是等她翻牌子侍寝吧,就是她有那想法,也没那工具呀!
路芸暮凑到了她的耳边,含笑的问道:“听说小容容你今晚和霍将军逛了夜市,孤男寡女单独相处了一个多时辰,总不会单单的逛了街吧?”
沈容明了,这二美就是来问她今天行踪的。
“当然不仅仅逛了夜市,还吃了一条街,有烤肉串,豆花,糯米糍,叫花鸡,阳春面……等等。”
“当真吃了一条街?”路芸暮视线略过沈容,与路芸瑤相视了一眼。
“你们倒觉得霍将军是那种约寡人出去吃东西的人吗?”时至今日,一个男人约一个单身女人出去吃饭,那是想要追求这个女人,问题是,她和霍景霆之间,追求二字是不存在的,或许用追杀二字更为贴切。
二美都纷纷的摇了摇头。
沈容看向床顶,淡淡道:自然是说了些不能告诉别人的话。"
二美再度相视了一眼,到底是没有继续追问到底是什么话。
第十七章将军盛怒
夜凉如水,万物俱籁,夜空中皎皎一轮弯月,冷月清辉笼罩着整个王宫,孤寂又清冷,宫中除却已经熟睡的,便只剩下当值的。
青决提着灯盏,神色清冷的从沈容现在居住的隆华殿中出来,一路无阻的往老魏王去世时居住的无华殿走去。
无华殿,有人把守,却全然是青决的人,见青决前来,只是微微弓腰,遂推开了无华殿的大门,只青决提着灯盏进入,待青决进入殿中之后,把守的人又把无华殿的大门关上了。
自从老魏王走了之后,无华殿便传出了闹鬼的谣言,不止有一个宫女说在无华殿中见到过影子倒影在纱窗之上,似无脚一样飞来的去。
平日里除了清洁的宫女内侍,都无人敢接近无华殿。
青决进入了殿中,抬头看了一眼横梁,随即把灯盏放在地上,纵身一跃,跃上了横梁之上,一手攀着横梁,一手往横梁与柱子之间的铆合的缝隙之中拿出两个长形,比手指厚度还薄一些的木盒子,随之从上跃了下来。
打开了其中一个盒子,里边的锦绢完好无损,青决眼中浮现思索,半响之后只看了一眼遂又阖上了盒子,放入了怀中。
先王曾言,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走这一步棋,但,似乎现在就已经是万不得已的时候了,大王已无心在任王位,霍将军更是无心助大王,再拖下去恐怕就要晚了。
………………
请了十日假期,沈容终于在早朝之上看到了霍景霆,只是想起昨晚被那么一吓,再加上晚上又做了噩梦,梦到自己的头和躯干分离了,导致整晚都没睡好,对霍景霆更是没有好脸色。
反正她都已经准备不做魏王了,脾气大点又怎么了?
但唯一能算得上好消息的就是从燕国传来了消息,之前让燕国送一个公子到魏国来做质子的事情,燕王也同意了,人也已经从燕国出发了,只是这算一个好消息,也算是一个坏消息,因为这质子的人选并不是沈容猜测的太子,而是体弱多病的信侯君。
这燕国是要闹事?
燕国与魏国相隔千里,路途遥远,所需时间最少也要近一个月,当真的不怕这体弱多病的信侯君在半路就挂了?还是说正想如此,也好找一个理由来拒绝投降?但不应该,要是燕国不降,以燕国所剩无几的兵力,霍景霆随时可带大军势如破竹的长驱直入燕国王都。
且,沈容特意派人调查过燕国的底细,燕王对于唯独的两个儿子,最为宠爱的是体弱多病的信侯君,信侯君这病是自打娘胎出来就有的,排除后天被人加害的原因,燕国太医曾言,这信侯君只怕是活不过二十五岁,许是知道这个儿子养不久,燕王更加倍的宠爱这个命薄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