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所以完全就在可控范围内,”老兰斯洛特上将叹息,“真没想到罗曼将军还活着,甚至有了后代,我们都以为他死了……”
“他不仅没死,似乎还准备把自己当年死活也要上战场的精神发扬光大,”白爵嘟囔,“我就说,一个下城区的贫民,怎么功课、机甲、沙盘游戏样样都行,原来人家有一个能干的老爸。”
老兰斯洛特上将:“……”
老兰斯洛特上将:“你又在这暗示什么,一把年纪上不了战场只能在家养你们这些狗崽子真是对不起啊!”
白爵做了个鬼脸,屁滚尿流地挂了电话,一回头发现法伊瑟站在自己身后,两人对视了一下——三更半夜,孤男寡男,白爵居然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尴尬,小心翼翼地清了清嗓子:“……有事?”
“没事不能来看看你?”法伊瑟从门边走过来,弯下腰伸手摸了下白爵的额头,“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啊,说起来,这只手今天也——
白爵瞬间紧绷,有些敏感地往后躲了躲……在他发现自己这么做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时候,他绝望地看见法伊瑟挑了挑眉,然后问了一个让他窒息的问题:“怎么,现在才反应过来知道害羞么?今天你把脚勾着我脖子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白爵:“………………”
这人怎么那么烦人!
“胡说!”白爵提高了声音,看上去有些恼羞成怒,“我今天早上那是受到影响了,你一个Beta,知道Omega信息素对Alpha的影响有多大么,你不知道!你知道什么!你也就知道事后跑来为难一个差点被坑的可怜人!”
在白爵的咆哮之中,法伊瑟看上去有些无奈:“我就确认下你好不好,不要发散思维……一点就炸,你是炮仗精变的么?”
“哦,本来挺好的,”白爵一脸不高兴,“看见你就不好了。”
生动形象地表现出了什么叫拔屌无情。
“无论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觉得尴尬也好,愤怒也好,心存感激也罢——当然我是不报这个希望了,你应该早晚适应这个,因为以后我也会一直出现在你面前,并不会因此回避,”法伊瑟伸手替白爵把鞋子脱了,外套挂好,掀开被子,“现在,上床,睡觉。”
这个命令倒是符合白爵的心意……
白爵吭哧吭哧地爬上床。
今晚的信息量有些大,各种事情暴风雨似的袭来,尽管白天已经好好地睡了一觉,白爵这会儿还是老老实实打了个呵欠,想了想有些沮丧地说:“你别得意,如果不是我朔月期没过,今天也不至于过得那么辛苦,如果我是一个强壮的完全成年体Alpha的话……”
“早晚会到的,少爷。”法伊瑟温和道,“我们都知道你发育得不错。”
白爵:“……”
——无论法伊瑟是不是故意的,三秒之后,耳根微微泛红的白爵把身边的枕头扔到了他的脸上!
白爵:“你没完了是吧!”
枕头从法伊瑟的脸上掉下来,难为男人除了头发有点乱之外看上去还是那么优雅英俊……他弯下腰把枕头放好,一边慢吞吞道:“别那么敏感,少爷,至少你在最后关头是舒服的,这又不是什么坏事。”
白爵觉得今晚法伊瑟的话真的很多——
“可我觉得别扭,”白爵抓过枕头捂着半张脸,“两头公狼……”
“公Omega和公Alpha的结合比比皆是,他们甚至还拥有后代,这件事几百前年好像就已经合法化了,”法伊瑟拽掉他脸上的枕头,“早知道应该对你进行一些正确的引导性质教育,现在你也不至于无知得像是会呼吸的古董。”
“我们又不是Omega和Alpha,”为了法伊瑟说自己“无知”白,爵气呼呼地说,“Beta和Alpha能有什么未来,如果我们在一起的话,谁当下面那个,你吗——那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白爵已经有些口不择言——
他这么说,只是下意识地认为,法伊瑟这种把莫名其妙的骄傲写进骨子里,走到哪都要端着的人,不可能趋于人下……所以他才故意拿话头刺他。
把他刺得恼羞成怒转头就走才好。
……然而没想到的是,法伊瑟像是今晚的脾气都被貔貅吃掉了,闻言,只是勾起唇角一笑:“这种事,难道不是各凭本事,强者居上?”
“而我总有一天会渡过朔月期,变成完全成熟体的Alpha,法伊瑟。”
白爵嗤之以鼻,唇瓣因为不屑地翘起出了一点点森白的狼牙尖:白爵不认为自己渡过朔月期后,法伊瑟还打得过他,对于这一点,他还是自信的。
“我不怀疑这一点,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