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爵自我厌恶地掀了掀唇角,见鬼的是,距离分手刚一个小时,分离相隔半个小时以后,他开始惦记起了法伊瑟的好——而此时此刻,他就靠在战舰的窗户边,眼睛一刻也没能停止围绕着那不远处,时不时就在某一处炸出火花的主战舰之上……
每一次,每一处的爆炸,他的心中就往下沉一沉,飞快地计算在他离开这么久的情况下,光靠两条腿,法伊瑟有没有可能出现在爆炸的地方……
期间还伴随着其他人尖叫或者哭泣的BGM。
白爵烦躁了,最后当他发现自己可能会把自己活生生担心死之后,他转身离开了窗边,回到了封闭舱内,洗了个澡,洗掉了身上的汗和黏腻——
大概是因为针剂只成功注射了一半的缘故,现在他身上散发的味道虽然还是令人作呕的甜蜜,但是他已经平静下来,不再想撅着屁股求艹了……
白爵怀揣着负责的心情洗了澡。
换上随便是哪位士兵留下来的干净的衬衫和牛仔裤,他重新回到船舱的时候,他看到远处的主战舰情况并不是那么美好——一艘飘荡着星际海盗旗帜的战舰与护送主战舰成功接轨,可以想象成千上万的星际海盗,那些每一个都身负重罪的臭名昭著恶徒,正涌入那艘巨大的主战舰中……
嘲讽的是无论此时此刻,那艘主战舰中如何枪林弹雨……
而远处的他们,看见的只是一副沉默的,悄无声息的哑剧。
白爵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他试图联络法伊瑟,也联系不上——
但是他猜测,登入主战舰的海盗们大概很快就发现了船上少了一群可以让人们挟持作为人质的最主要群体,并且因此猜到了什么……
所以。
大概是一个小时后……
他们以及其他几架后方战舰,被悄无声息围上来的星际海盗战舰,层层包围。
第63章一分钟杀一个。
那群星际海盗们训练有素,要白爵来说,除了穿得破烂了点,他们简直像是一群正规军——在整艘侦察舰被海盗的战舰接舷上时,他们的战舰甚至没有遭到一点儿攻击,除了那扇被暴力破开的门,和一群惊慌失措的军部高层家眷……
他们就不该来。
白爵面无表情地想,虽然作为帝国人能去联邦帝都喝个下午茶在现在来说足够这些贵妇或者小孩们吹个三年的牛,但是这显然是在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他们的丈夫或者父亲难道没有告诉过他们恐吓信这件事?……还是以为压根就是什么人在开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
白爵叹了口气,在面前周围的人们乱糟糟地往后退的时候,被迫被挡在了人群的最后面。人群的推挤当中,白爵不小心撞到一个人并踩到了他的脚:“哦,抱歉……”
他条件反射地抱歉,回过头时却发现站在自己身后的居然是那个法恩·布克兰。
“你怎么没和法伊瑟在一起?”法恩问,他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联邦首都腔。
他听上去好像已经和法伊瑟私下接触过,因为当他叫男人名字的时候,非常顺口。
“他非要把我塞上来,希望现在的情况能让他意识到后悔,”白爵不无嘲讽地说,“如果他还活着的话。”
法恩看上去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笑的,因为在他们的前方不远处,透过窗户,他们能够看见星际海盗的战舰正和他们紧紧贴合在一起……星际海盗之所以被称之为海盗,除了他们擅长打家劫舍之外,他们的行为准则也非常接近古地球的那些海盗们,比如在战斗这方面——
接舷战,用己方船舷靠近敌方船舷,由士兵跳帮进行格斗的海战方法。是古地球海盗们发明的最早的一种海战战法,一直沿用至古地球历17世纪。
而现在,一场蓄势待发的战争就要拉开序幕。
“我觉得我们需要做些什么。”白爵左右看,“作为Alpha,总该在一战舰惊慌失措的Beta中站出来,否则还要我们有什么用?”
其实此时白爵近乎于自言自语,他四处观看猜测这艘战舰的武器库方向,他得给自己弄点儿武器……
但是他没想到,身后的法恩却满脸阴郁:“我们就安静地呆着,兰斯洛特,哪儿也别去,这些人本来就是为了保护我而放到船上打掩护的。”
“……?抱歉?你说什么?”
白爵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整整一艘战舰的妇女儿童,以及老人——来自帝国军部高层的家属们——给他打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