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四娘吃惊道:“你怎么连下九流的人都来往了?”
林秋曼:“我在狱里时曾得过她的关照,倒是个爽朗人,她今儿来找我,估计是有事情,要不你同我去瞧瞧?”
柳四娘皱眉,“倘若你阿娘知道你跟这些人来往,岂放心得下?”
林秋曼知道她是大家闺秀,对这些下九流的人是有看法的,也不勉强她,“那你在这里坐着等会儿,我去去就来。”
“二娘!”
“怎么?”
柳四娘仔细打量她许久,才若有所思道:“你好像跟以前大不一样了,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林秋曼不答反问:“以前的二娘好,还是现在的二娘好?”
“自然是现在的好,活得恣意痛快!”
“那便是了,走过一回鬼门关,什么都不是事儿。”
柳四娘抿嘴笑了笑,“你去吧。”
狱卒王大娘已经被仆人领进了前厅候着,同行的还有一个年轻的小郎君。
林秋曼从闺房到了前厅,王大娘一看到她便高兴道:“小娘子来了,快给她磕头。”
那小郎君立马跪下给林秋曼磕了三个响头,把她吓了一跳,忙道:“这是怎么回事,使不得!使不得!”
王大娘道:“小娘子是贵人,当然使得!”说完对她行了一礼。
林秋曼打量跪在地上的小郎君,看模样十七八岁的年纪,眉清目秀的,衣裳穿得朴素干净,还挺有气质。
“这位是?”
王大娘:“是个奴籍,还是个哑巴。”
林秋曼道:“起来吧,咱们坐下说话。”
小郎君规规矩矩地站起身,却不坐,只站在王大娘身边,不敢有丝毫僭越。
林秋曼更是好奇,问道:“王娘子怎么想着来我这儿了?”
“无事不登三宝殿,我这是来求小娘子的。”又道,“上回小娘子替姜氏写诉状入了狱,不知这回还有没有胆子再写一回?”
一旁的莲心听到又要写诉状,立马激动起来,回拒道:“我家小娘子不写诉状了!”
林秋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严肃道:“我林二娘办事是有条件的。”
王大娘:“小娘子请讲。”
林秋曼:“其一,不占理的不管;其二,牵扯到人命官司的不管;其三,常年健讼的油子不管。”
王大娘笑道:“小娘子尽管放心,你说的这三条都不沾。”又道,“我常年与女囚打交道,见惯了龌龊,只是袁娘子的冤情实在没天理,我这是看不下去了才出的手。”
“你且说来听听。”
“袁娘子犯的是通-奸罪,去年年底的时候判的案,当时判了两年流放,待到初秋时就要施刑了。”
这个时代的程朱理学还未风靡,风气相对而言要宽松许多,跟唐相近,不像宋明往后,但凡此类案件死刑是跑不了的。
林秋曼好奇问道:“王娘子既然出了手,那袁娘子的案子可是有内情?”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