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默默地折断自己的手,放到嘴里啃食起来。
春娟差点吓尿了,受惊四处逃窜,却被勾魂使者拽回来扔到供桌前。
女人弄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尖细的嗓音令人头皮发麻,“娟儿,我好冷啊,昨儿晚上黑白无常把我勾到了地下,他们告诉我,说我已经死了……”
春娟蜷缩成一团,哭着摆手道:“冤有头债有主,娘子你既然已经死了,往后娟儿一定多给你烧纸祭拜。”
“我死得冤啊,娟儿,他们说是你把我害死的,是不是啊娟儿?”
“我没有,娘子,我没有害你!”
供台上的赤面人冷不防呵斥道:“春娟,袁世兰说她有冤情,让牛头马面把你勾到地府来问问,你若敢隐瞒,就别想还阳了。”
春娟心里头一咯噔,忙道:“鬼君,奴没有害人!”
“有没有害人,喝下这碗阴阳水,一看便知。”
勾魂使者送上一碗水,春娟却不敢接。
“喝下阴阳水,一生罪孽皆可明了。你若清白,便放你还阳,反之,则跟我们回地府。”
春娟到底心虚,偷偷瞥了两眼,冷不防掀翻那碗水,朝大门跑去,却被牛头马面粗暴地扔到了供桌前。
她再也经不起恐吓,哭求道:“我招!我招!求鬼君饶我一命!”
“你若如实招来,本官自会酌情宽恕!”
春娟连连磕头,语无伦次的把陷害袁娘子的所有过程详述了一番。
鬼吏要求她写证词,她提着笔,哆哆嗦嗦地写了,不敢有丝毫隐瞒。
莲心识得一些字,站在旁边盯着,谨防她乱写。
众人相互对望,不由得暗暗偷笑。
本以为大功告成,谁料春娟写着写着,外头忽然传来说话的声音,她愣了愣,不再落笔。
殿内的人们全都悬了心。
春娟顿生疑虑,偷偷地瞥了他们几眼,心里头愈发觉得怪异。
外头说话的声音还在断断续续,林秋曼暗呼不妙。
果不其然,下一刻春娟不知从哪里借来的力气,忽然一把推翻旁边的莲心,冲到门口。
家奴赶紧拦住她,她高声呼道:“救命啊!救命啊!”
震耳欲聋的呼救声把家奴吓着了,一不小心让她脱了身,冲到了外面。
林秋曼气急败坏道:“快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一行人连忙追去。
刚进斋院不久的李珣和老陈听到动静顿生困惑,老陈忙到前面去探望。
春娟一看到他,高声呼救道:“救命啊救命!”
转瞬,几个妖魔鬼怪跑了过来。
见此情形,老陈大惊,立马折返回去把自家郎君护到身后。
跑出来的家奴没料到会在这里撞上晋王,顿时傻了眼。
方才莲心被春娟推翻丢了面具,李珣一眼便瞧见了她。
林秋曼跑得正急,猛然见到李珣,立马顿住身形,嘴里骂了句娘,当机立断折返回去,却被李珣叫住,“林二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