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肯定是相信模拟器的。
但是他并不相信他自己。
他觉得，在模拟之中，他应该是那种很肆无忌惮的，无法无天的存在。
就像是没有了任何约束一样肆无忌惮，杀人放火、强抢民女、奸淫掳掠什么的，他都会干！
可模拟的信息，却让他明白，好像并不是那么回事——他显然是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沉吟半晌，同时伸手将凑过来的裴德多的脸推开。
苏离在地上盘坐了下来，开口道“你的冥路有点复杂，待我调整一番。”
裴德多自然不敢多说，立刻点头答应，同伸手捋了一把飞机头，并老老实实的在一旁等待。
“选择一，当前模拟的具体经历。身临其境，记忆同步。先看看怎么回事。”
苏离作出了选择。
下一刻，一种很难以形容的感觉油然而生。
如同忘记的某些经历灵光一闪并当场被抓住，从而一下子想起来了一样。
同时，之前的一系列经历也非常的栩栩如生，在记忆里呈现。
苏离的内心，也更加真实。
一切，和模拟器模拟出来的经历一模一样。
对裴德多，苏离是抱着测试裴德多潜能、以及一个人到底能薅出多少的心思去收割的，就没想到真的能收割这么多！
而且似乎还不是上限。
所以，在记忆里，裴德多口吐白沫七窍流血却因祸得福突破了之后，苏离已经有了下次模拟干上全部绝望值薅一把看看的心思。
反正模拟死也不会真死，而且死的还不是他苏离。
苏离完全没心理压力。
在现实，他也肯定不会这么干，但模拟嘛，更多是人生探索，自然也就没那么多讲究。
这么想，和模拟器的解答也很契合。
接下来，苏离继续陷入回忆。
回忆里，血灵渊的场景和之前苏离见过的那种真实、嗜血环境一模一样，但是区别明显在于。
模拟器没升级的时候，模拟的场景就是现实复刻。
而升级了之后，模拟的场景更多的是虚拟现实，如同停留于“幻想”层面，所以资源损耗上会少非常多。
这反而更显得主次分明。
同时，沉浸在回忆里之后，回忆里的苏离在模拟场景之中的经历，同样会无比的具有真实感，无比的能身临其境，感同身受。
也是如此，祈雨知道逃不掉，以御邪符挣脱掌控后第一时间让苏离逃跑的真诚表现，以及死亡的时候的挣扎，让苏离的确受到了很大的冲击。
生命如蝼蚁，如祈雨这样的来自于底层的小天才，花朵一般的年龄，却还没有绽放人生的美丽就已经殒落。
祈雨，一个筑基境，显然带着家人的所有希望。
她死了，那么她背后的亲人们，为她付出了所有一切的资源的兄弟姐妹们，就只能在更加苦难的生活里挣扎。
这一幕，甚至让苏离联想到了子衿，同样的善良，也同样的悲哀。
在这样的心情下，血灵体夺舍师慧静成功，还想通过采补从他身上剥离气运、命数变得更加残暴恐怖，苏离又岂会如她所愿？
记忆回看完毕。
苏离却陷入了许久的沉默。
之前所有的不合理，亲自体会了一遭之后，已经变得无比的合理。
苏离看了看模拟次数，29+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