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样的事?试着具体描述一下。”
逐流看着哥哥毫无防备的表情,目光落在他交叠的衣领。哥哥不擅长穿戴礼服,每天早晨都由自己为他打理。如果解下外袍襟带,拆礼物一样剥开里衣,就能触及骨肉匀称的身体,腰线流畅,肌肉紧实而蕴含力量。修行者自愈能力强,但他身上还留着淡淡疤痕。是惨烈战斗,一路拼杀的见证。
如果能抚摸他身体每一条伤疤,扣住他握剑的五指,亲吻他灌溉他,让他到达极限,红着眼睛哭出来……
逐流轻轻舔了舔嘴唇,低声道:“你不会想知道的。”
程千仞认真道:“我们在治病,不是开玩笑,它很重要。”
“我拒绝回答。”
程千仞一怔,心中警铃大作,或许这就是逐流与朝歌阙融合的契机,不能放过。
他拿出十二分耐心,循循善诱:“直面自己内心不容易,但总要过这道关卡。”
逐流垂下眼:“你不在的时候,这寝宫冷冰冰,没有一丝人气,我不喜欢。”
又是这种软软的撒娇声,程千仞浑身一颤,酥麻感涌上。随即大骂自己鬼迷心窍,赶忙收敛心神。
“我们可以换个地方,能让你放松下来。”
他试探着拉起逐流的手,与对方掌心相触,“走吧。”
下一刻,他五指被用力握住,萤火般细碎微光亮起。
逐流打开小世界,光芒暴涨的一瞬间,他看见了弟弟的笑意。
不知为何,心底生寒。
***
八月天,人间赤日炎炎,万木葱茏。雪域本没有四季之分,但黑塔外的菩提树,竟也长得更繁茂浓密了。
波旬认为,是林渡之的存在,让这里变得有温度。
只要佛子站在窗边,那些渡鸦就唧唧喳喳地扑腾,好像真把自己当成了喜鹊画眉。波旬愈发讨厌它们。
谁能不喜欢林渡之呢?
他剔透的眼眸、纤长的十指、宁和的气息、衣袖间淡淡的草药味,怀抱里令人眷恋的温暖,人或魔、任何真实存在的生命体,都无法拒绝。
我是与天地共生的魔王,值得世上所有珍宝。只有我可以拥有他。波旬这样想道。
林渡之无意了解他的想法,白天在书房翻阅经卷,伸手逗弄渡鸦,夜晚在黑塔琉璃顶下打坐冥想,沐浴星辉月光。
天长日久,波旬开始怀念过去:“我在庙门前第一次见你,你还未修得一半金身,很弱,我一根指头就能碾死。幸好当时没有杀你,我不后悔。但那时候你多开心,为什么来到这里,反倒没点笑模样了。”
某日,他送给林渡之一面镜子,不怀好意地说:“这个有趣,你用它看看人间,多笑笑。”
林渡之微微蹙眉:“你从何处得来圣物?”
魔王笑道:“你第二世送给我的,可惜你不记得。”
“那不是我。那个人,也是被你骗了。”
“你情我愿的事,怎么能算骗呢?”
作者有话要说:
林渡之冷漠脸:我不是这种万人迷苏鹿。鹿吹也要讲基本法。
我鹿连上wifi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