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散了吧,都散了吧,家里生这样的事,我们还要商量下一步怎么办”苗父挥手驱散众人,转身走进屋里。
苗国栋也赶紧上前把门关上,然后回到屋里坐下,才长长吐了一口气。
“现在怎么办?”他看向他爹。
“去干活!给老子还钱”他爹一声大吼,吓得众人都是一个激灵。
这么大的人了做事没有个分寸,连老两口的棺材本都借给他了,还问怎么办。
苗父现在是真的觉得老二立不起来,儿子都七八岁了,还在给爹妈找麻烦,但能怎么办呢?毕竟是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小儿子,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坐牢。
这时候被公安带走的老大就完全被他忽略了。
长青很配合地跟着公安来到县城,一路上通过两个公安他也更加详细地了解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此时住在医院的伤者叫周昆,其父母都是厂里职工,就这么一个独子,因此见他昏迷不醒又气又急,在公安局都闹了好几次,说是一定要伤害他们儿子的人判刑坐牢。
“所以,周昆是一直昏迷不醒对吧?”长青问道。
国字脸公安有些同情地瞥了他一眼,“是的,医生说身上倒是没有什么外伤,可能是撞到了脑子。”
公安也觉得这小伙子太倒霉了,本来人家先挑衅,愤怒之下推了人一把,跌一跤也就算了,偏偏正巧闹到碰到石头。
“我去看看他可以吗?我想去给他家人道个歉。”最后,长青乞求道。
这自然没什么不可以,如果能求得受害者谅解,在最后判案时也会从轻考虑,不过,“周昆父母情绪一直不好,可能不会谅解你。”
“没关系,我的歉意要表达到。”长青笑道。
两名公安也有些奇怪,这人被公安带走,表现得实在太自然了,没有丝毫慌张,就像是出门赶集一样,这让他们倒是对与受害者见面有了些期待。
难道此人还认识受害者父母?还是说他能够付出很多赔偿来取得谅解?
几人被护士刚带到病房门口,就听到房间里传来低低的啜泣声,以及细声细语的安慰声。
想必周家父母都在了。
两位公安让他自己进去道歉,他们就在外面守着。
长青推门进去,就看到病床上躺着一个浓眉大眼的青年,他的手还连接着吊瓶。
他知道周昆现在是假装昏迷,过两天就会醒过来,然后继续假装脑子受伤失忆什么的。
“叔叔阿姨,我是周昆的同学,我来是想跟他单独说说话。”
长青的话说的突兀,而且也没带任何礼品,但是周父周母沉浸在伤心之中,倒是没有现他的异常。
他们儿子去年考上了师专,因为十年高考中断,这时候的大学同学什么年龄的都有,他们倒也没有怀疑长青说的话。
况且小伙子腰杆笔直,目光清正,一看就不像坏人,他们只以为是儿子的好哥们想和他单独说话,于是起身就走了出去。
“你们慢慢聊,我们去打水。”
等周父周母出去之后,长青坐了下来。
“我是苗国栋的大哥。”他目光直直地盯着周昆,声音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