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也瞅一眼啊,听说像仙女!”挤不进去的道士干着急,“让让,看到的让让。”
“让什么让,没看够呢。”
“去去去,再挤,坏了谁也看不了。”
……
金道长急慌慌去禀告:“皇上,娘娘来看您了。”
祁徽一怔。
陈韫玉入宫此时有半年了,从来没有来过丹房,什么时候胆子这般大了?他挑眉道:“现在在何处?”
“庭院。”
祁徽走出去,行到途中,就发现陈韫玉站在远处一棵梨树下。
深秋,叶儿都掉光了,露出光溜溜的枝桠,但因为她在,这棵树好像都变得光彩照人了,他眸色一沉,走到女人跟前道:“你怎么过来了?朕这地方,可不是你该来的。”
语气很厉,面色也冷冷的,果然如众人所说,这是他独属的天地,太后娘娘都不会干涉,陈韫玉有点害怕,但已经来了,总不能退缩。她道:“妾身就是想看看皇上如何炼丹的。”
“你何时这么有兴趣了?朕同你说时,明明不信的样子。”
陈韫玉语塞。
“回去罢。”祁徽道。
眼见男人要走,陈韫玉一把拖住他袖子。
“怎么?”
“其实,妾身是想皇上……”
祁徽心里咚得一跳。
在男人注视下,陈韫玉道:“妾身刚才去探望母后,听汤嬷嬷说已有好转,但仍不得见面,回来时就想到皇上。皇上您身子不好,本该多行静养的,却还经常来丹房,妾身实在好奇。”
此想非彼想吗?还以为她真的思念自己不可自控呢,祁徽瞄她一眼:“好奇了作甚,难道你也想炼丹不成?”
“假若有趣,妾身就同您一起炼丹。”她摇一摇袖子,“皇上,这样不是更热闹吗?您炼丹的时候,也可以有个人说话。”
仰着脸,美若娇花,还撒娇,祁徽心想,又来祸害他了,两个人独处丹房,孤男寡女,保不定他会做什么,最近他常来丹房还不是避着她吗,上次晚上害人不浅,这回又上赶着来,他还想活长一点呢!祁徽想拒绝,可是她拉住了袖子,手指修长,一根根好像白玉,指甲却又是粉色的,像她此时的嘴唇,他的心,忽然就摇摇曳曳的,似乎要倾倒。
男人眸色越来越深,微微低下了头。
小道士们看得起劲,只听砰的一声,竟是把整个门都挤得倒塌了下来。
金道士看他们太不像话了,上去大声痛斥。
陈韫玉噗嗤声笑起来,眼眸弯弯,似含了一捧春水。
才发现这脸儿被小道士们看光了,祁徽道:“出来也不坐凤辇吗,帷帽呢?”
“就这么点路,坐什么,帽儿……”陈韫玉心想,天天在宫里的,横竖就这些人,还用戴帽儿吗?
与她说不清楚,祁徽牵住她的手,往回走。
“不去丹房吗?”她失望。
“往后再说吧。”
那也不知什么时候了,其实她来,就想与他多待会儿,将来也能有多一些的回忆,陈韫玉感觉到他手指的冰凉,鼻子微酸,明明长那么高,那么好,怎么就活不长呢?
她叹口气。
两人行到月华门时,一个小黄门急匆匆过来,行一礼道:“皇上,陆侍卫带了一位大夫入宫求见,现在文德殿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