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溜溜的眼睛盯着他,刘茂好笑道:“贿赂我,想问什么?”
“问干娘的事情,你们都不告诉我。”卢晋芳手搭在桌案上,微微前倾身子,“舅父,干娘真是什么皇上的……”
刘茂将粽子塞她嘴里:“是,千真万确,但你记得,在路上别跟任何人说。”
卢晋芳的父亲是隐士,她自出生之后,就一直住在深山老林,后来父亲去世,跟随刘家一起,多数时候也在家中待着,不知世事。她所有的认知,几乎都是刘月与刘茂教的。
“哦。”卢晋芳将粽子拿出来,“我晓得了。”又把粽子递给刘茂,“舅父吃。”
粘了口水的还叫他吃,亏她想得出来。
“你吃吧,我饱了。”刘茂道,“慢点吃,别噎着。”
卢晋芳点点头,小口咬着粽子。
………………
白河的龙舟赛,最终杨家拔得头筹,陆策赔了祁徽一百两银子。
见他还真收了,陈韫玉心道,莫非像成王说的,而今大梁很是穷困,国库都要空了吗?倒是有点担心,难怪祁徽总是很忙,这烂摊子怕是不好收拾。正想着,耳边传来祁舜华的声音:“娘娘,您刚才押了谁家?”
“我不曾押谁。”本来祁徽是让她押注的,后来陈家人过来,这一打岔就忘掉了,她只顾着跟家里人说话呢。
祁舜华道:“可惜了,那些船队没有福分啊,竟然没一个能让娘娘押注的。”
“怎么没有福分了,皇上与娘娘今日亲临白河,光是这么看一看,都是莫大的福分了。”顺王妃笑着指向河边,“瞧瞧,都过来谢恩呢。”
一个是郡主,一个是王妃,平日里身份何等高贵,这会儿都忙着奉承陈韫玉,许琼芝此时也不得不承认,表姐当真不一样了。
往后,都不用她说,那些姑娘们都知道,表姐得宠,不然今日,他们陈家的人哪里有机会坐到水榭来?甚至比这些重臣,藩王都要离得近,她瞄了一眼祁徽,心里也不知是何滋味。往前总觉得陈韫玉命苦,谁想到她的命比谁都好。
龙舟赛已比完,便没有什么看头了,陈老夫人知趣,领着一众人告退。
陈韫玉虽然不舍得,但到底是要到离别的时候了,握一握母亲的手:“您不用再担心女儿。”
罗氏也看出来了,这回没有再哭,笑着点点头。
一行人往西边行去,许琼芝心情复杂,落在后面,想到以前的事情,回眸又去看陈韫玉。只见她正依在祁徽身边,抬头说着什么,忘形的时候,竟然靠在他胸口,男人一点儿不生气,还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脸。
薄唇带笑,眼眉含着温柔,好像三月春光。
许琼芝回过头,差点撞到一个人身上。
那人道:“看着路。”
声音淡漠,似乎曾听见过,许琼芝抬眼打量,发现是周王祁成穆,刚才也坐着观龙舟的,只当时见到侧面,而今面对面,却发现很是俊美。
剑眉入鬓,黑眸幽深,胆鼻薄唇,比起祁徽的秀逸,有种利落的洒脱,她心头咚咚直跳,忙躬身请安:“小女子冲撞殿下,请赎罪。”
要说许琼芝生得也不差,瓜子脸,大眼睛,十五岁了,身材也渐渐显现出来,有种少女的娇态,祁成穆看了看,没说话,往前去了。
许琼芝见他不理会,心道这人竟这般无礼,气得也拂袖而去。
倒是走到西边,围来一群的姑娘,叽叽喳喳的问她,在水榭看龙舟如何,是不是比这里更是清楚,也有问,那些藩王与藩王妃的,个个都很好奇,拉着她不放。她一时成了中心,忍不住嘴角又翘了起来。
祁徽与陈韫玉这时也坐入了龙辇。
男人刚刚沾着锦垫,她就靠了过来。比往前任何时候都主动,抬头亲他的唇。
祁徽略微的一僵,随即便搂住了她的腰,任由她将热情释放出来,好像一只小猫儿般挑逗他的唇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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