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小姐与四皇子定下婚约的时候,小姐还十分欢心,如今却如此冷淡淡?
难道小姐真的被那苏锦儿气着了?被四皇子伤了心?
薛长瑜听了一顿,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会儿,稍微有些阴霾,但似乎在努力克制自己。
过了一会子,语气还是很温柔的说:“是了,还是瑾儿想的周到,瑾儿说什么都是对的,我听就是,那我先回去了,改日再到府上……来拜访苏大人,这样可否?”
苏怀瑾差点被茶水给烫着,明明已经给薛长瑜冷脸了,结果薛长瑜却像听不懂人话似的,若是按照薛长瑜的性子,早该暴跳如雷了,如今却……死皮赖脸?
苏怀瑾没说话,薛长瑜又说了一些关心她的话,什么别着凉水、多加衣裳、吃些滋补的,甚至问她暖炉够不够,手炉够不够等等。
苏怀瑾听得眼皮直跳,苏家现在好歹是两朝元老,苏正是两朝丞相,难道连个手炉都缺?
四皇子薛长瑜明明是个冷心冷情的人,如今却成了一个活脱脱的话痨,令苏怀瑾纳罕不已。
苏怀瑾转念一想,是了,为了拉拢苏家的势力,薛长瑜也真是不遗余力。
也是这样,苏怀瑾回忆起当年的那些事情,为了薛长瑜,自己不也曾不遗余力么?折断自己的秉性,规矩自己的言行,端庄自己的举止,一切都是为了薛长瑜。
而薛长瑜到头来却从没有为了自己一次,从头到尾,都是为了苏家的势力……
苏怀瑾想到这里,冷冷的说:“怀瑾乏了,王爷请便罢。”
薛长瑜没有再停留,转身出去,绿衣送到门口,关上门。
只是薛长瑜并没有离开,只是走了几步,然后站在门外的院子里,遥遥的看着苏怀瑾的房间。
绿衣从外室走进来,走到窗边一看,惊讶的说:“咦?这四皇子好生奇怪,怎的还没走?怕是迷路了?”
苏怀瑾听到绿衣这么说,就顺着窗户去看,果然看到了薛长瑜,薛长瑜长身而立,一身白色蟒袍,四指宽腰带,衬托着他高大的身材,俊美的容颜,站在一株红叶树下,眯着眼睛,正看过来。
那目光眯着,看不真切,却隐隐约约,似乎包含着万千的情绪,令人望之悲靡……
苏怀瑾只是看了一眼,说:“关窗,我有些冷。”
绿衣不疑有他,赶紧过去关窗,窗子“吱呀——”一声扣上,阻断了薛长瑜那悲靡的目光。
自从那日四皇子薛长瑜,还有太子薛玉珒齐齐探看苏家大小姐之后,苏怀瑾简直成了京城里的名人,而苏锦儿似乎一败涂地,谣言瞬间破除,已经不是那个被人津津乐道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了。
苏锦儿安生了两日,似乎改变了策略,开始装可怜儿,与苏怀瑾套近乎了,端着鸡汤参汤来与苏怀瑾求和,甚至跪在地上哭求。
若是以前的苏怀瑾还会心软,但是如今的苏怀瑾,看着她跪在地上哭求,心里就很是畅快。
苏怀瑾笑眯眯的饮着茶,瞧着苏锦儿跪在地上,羸弱的小身板儿不停的晃悠着,柔弱万千,十分不胜,好似随时会晕倒一般。
苏锦儿哭求说:“大姊姊,是锦儿的错……求求大姊姊原谅锦儿罢!锦儿也是……也是太爱见四皇子了,呜呜……锦儿也没有办法啊,难道锦儿有什么办法不去爱见四皇子么?锦儿的心,是活生生的啊,呜呜……大姊姊就体谅体谅锦儿罢……”
苏怀瑾呷了一口茶,然后将茶盏“哒!”的一声放在旁边的小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脆响。
也不知是不是苏锦儿做贼心虚,这响声吓得她一哆嗦,仿佛是惊弓之鸟一般。
苏怀瑾淡淡的说:“苏锦儿,你并非太爱见四皇子了,你是……”
苏怀瑾说着,故意拉长声音,顿了顿,见苏锦儿抬起头来,一脸探究的看着自己,这才继续说:“你是犯贱。”
苏锦儿肯定没想到苏怀瑾突然这么不留情面,怔愣的睁大眼睛,眼睛里一晃而过都是狠戾,赶紧把自己的情绪收敛起来,然后拿起手帕,哭哭啼啼的说:“大姊姊……你……你怎么能如此辱骂锦儿呢?”
苏怀瑾还叠起腿来,笑的很惬意,说:“我哪里是辱骂你?锦儿妹妹,你可千万别怪我,我这人也是话糙理不糙,不就是这么个道理儿么?你自己做得出来,倒不许旁人说道说道两句?况我只说了几个字儿,还没两句呢。”
苏锦儿气的胸口起伏,一张羸弱苍白的脸,登时涨成了猪肝色,绿衣在一旁看着,差点拍手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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