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瑾瞧着他那模样,额角一跳。
薛长瑜坐下来,因为来的匆忙,实在口渴,先干了两盏茶,看的一边儿添茶的绿衣直发懵,连忙又问:“王爷,绿衣再给您添一盏?”
薛长瑜一听,这才想到自己的动作可能过于“粗鲁”,没有水修白那翩然的劲儿,连忙咳嗽了一声,正襟危坐,笑了笑,说:“有劳绿衣姑娘了。”
绿衣被他一笑,险些给酥倒了,吓得跟什么似的,还以为自己见鬼了,一向“冷若冰霜”的四皇子,竟然笑的这么亲和?
比太子爷还亲和?
岂不是见鬼了?
绿衣哪知道,其实薛长瑜打算改变策略了……
绿衣赶紧去倒茶,薛长瑜就咳嗽了一声,一脸温柔似水的说:“这些日子公务繁忙,瑾儿身子可好些了?”
苏怀瑾点了点头,恭敬的说:“回王爷,已经大好了。”
苏怀瑾十分恭敬,那面儿水修白的目光却在两个人身上不着痕迹的划了两遍,真别说,水修白其实也误会了。
这地儿虽是小地方,但是水修白以前当过官,也有些人脉,京城之事,逃不过他的耳朵,丫头与四皇子退婚的事儿,他也是略有耳闻。
只是这事儿不怎么好听,水修白也不是揭人伤疤之人,所以一直闭口不谈。
而今见到丫头奋不顾身的替四皇子挡刀,心中就觉着,丫头这般爱见四皇子,四皇子又这么温柔体贴,深情不渝,退婚定然是有什么误会的。
的确是误会。
这误会大了!
水修白一见,十分贴心的想要回避,也免得那两人尴尬,当着自己的面儿,不好互诉衷肠,就说:“我也打扰多时,这就……”
苏怀瑾就知道水修白误会了,连忙说:“水大哥,留下来一并用午膳罢,后厨已经准备好了。”
水修白有些诧异,不过转念一想,是了,别看丫头小时候上房揭瓦,恐怕这会子害羞了。
苏怀瑾哪知道水修白心里什么念头,她只是不想和四皇子独处罢了。
薛长瑜眼见瑾儿款留水修白,心里登时倒了醋瓶儿,又酸成了汪洋大海,不过面上不露,毕竟他要和青梅竹马比拼彬彬有礼,绝不能输了。
薛长瑜当即把带来的物什拿出来,笑着说:“小王带了两幅字画过来,瑾儿不是最为雅致,爱见这些墨宝,若是养伤枯燥了,不防品品这些?”
薛长瑜说着,把字画递给苏辰,苏辰又递给绿衣,绿衣呈给苏怀瑾。
苏怀瑾一听,心里陡然激起一阵波澜。
墨宝?
她这个小时候跟着大哥上房揭瓦的人,怎么可能爱见什么风雅的墨宝呢?
不过是当年苏正一直教导她,作为四皇子的正妃,一定要文雅贤淑,绝不可能丢了四皇子的颜面,也不可丢了他们苏家的脸面儿,因此苏怀瑾一直“很爱见”雅致的字画。
但那都不是她的秉性……
水修白一听,诧异的笑着说:“丫头小时候不是一读书就瞌睡,如今多年不见,竟然也爱见字画了。”
苏怀瑾笑了笑,说:“水大哥见笑了,这些雅致的东西,怀瑾是欣赏不来的,只是家父常常教导,不能丢了苏家的颜面,因此万不得以,罢了。”
薛长瑜一听,顿时毁的肠子都青了,原来瑾儿并不爱见这些?
薛长瑜并不知这些,又一次搬起了石头,狠狠砸在自己脚上……
【第27章】
薛长瑜懊悔万分,毕竟他上辈子与瑾儿可是夫妻,夫妻这么多年,他都浑然不知,这些风雅之事并非是瑾儿的本意。
怪不得失火那时,在瑜瑾殿中,瑾儿要对着自己说“连秉性都折断了,还留这全尸做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