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喝了一盏茶,又笑着说:“这个……其实这次小王前来,还有一事儿,专程来请教丞相爷的。”
苏正说:“哦?不知何事?”
商阳国的王子没有立刻说话,而是偷偷瞄了屏风后面的苏怀瑾好几眼,苏怀瑾虽然也看不真切,但是哪能看不出来商阳国王子的眼神?
总觉得不怀好意,而且贼眉鼠眼的。
商阳国的王子陪笑了一阵,搓着手掌心,说:“丞相爷也知道,小王此次前来,是要常驻大薛的,因此皇上答允,给小王寻一门喜事儿,让小王在大薛扎根,这个……虽然我商阳与怀瑾妹妹之前有些误会,但是俗话说,不打不相识,咱们也算是相识了……”
他一说到这里,在场所有人顿时都明白了,商阳国的王子这是大言不惭,想要向苏正提亲!
的确,此次商阳国的王子前来,是来做人质的,因此商阳国的王子可以在这面儿娶妻纳妾,毕竟做人质可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倘或就是一辈子的事儿了。
按理来说,商阳国可是犯事儿的国家,王子前来赔罪,就算娶个妻子,也不应该往丞相府来提亲。
哪知道商阳国的这个王子和他们公主一般,都是大言不惭的类型。
商阳国王子继续说:“那日宴席上匆匆一瞥,小王见怀瑾妹妹清新脱俗,美艳动人,心中早已神往,这些日子在驿馆,小王是茶不思饭不想,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啊!”
苏怀瑾没忍住,冷笑了一声,这说辞?怎么跟前些日子,被父亲休了的苏夫人那么相似?
商阳国的王子还在表达对“怀瑾妹妹”的痴迷之情,结果苏怀瑾很不给面子的冷笑了一声,笑声还不小,商阳国的王子顿时打了一个磕巴,脸色不是很好看了。
苏正那面儿听着,心里也老大不愿意的,毕竟再怎么说,苏怀瑾是自己的嫡女,明明能高嫁,上门提亲的一二品大员都踏破门槛子了,连从二品的都羞于来凑热闹,结果呢,商阳国的王子却跑来现弄自己。
苏正是嫌贫爱富的典范,怎么可能将自己的女儿,嫁给商阳国的这个落魄质子?
不过苏正没有冷笑,还是要做老好人的,就说:“这个……王子……”
他的话儿还没说完,坐在屏风之后的苏怀瑾已经打断了他的话头,淡淡的说:“王子身为商阳国的贵族,而怀瑾不过是个不懂事儿的小女子,日前才被退了婚,如今名节受辱,不敢高攀王子,还是请王子,另觅佳人罢。”
苏怀瑾虽然说得十分谦卑,但是那口气一点子也不谦卑,而且把商阳国王子的话头,堵了一个严严实实。
商阳国的王子嘴角还挂着笑意,结果脸上就僵硬了,那表情真真儿有趣儿极了,看起来就像被风吹得中邪,嘴歪眼斜一般。
商阳国的王子没成想被这么不给面子的驳了,气的冷哼一声,拱手说:“小王想起来,还有事儿在身,先告辞了。”
他说罢了,直接站起来就走,苏正也没拦他,商阳国的王子立刻就扬长而去,看起来十分恼怒。
商阳国的王子愤怒离开,奈何那小公主竟然看不出情势来,还坐在原地没有离开,期期艾艾的看着苏怀瑾。
苏正干笑了一声,说:“公主,外臣还有事,就不久陪了。”
苏正送客的意思很明显了,哪知道商阳国的小公主却说:“是了,丞相爷是大忙人,那就去忙罢,我正好想与苏姑娘说几句话呢。”
苏正眼皮一跳,也不知道是不是语言不通的缘故,反正商阳国的小公主就像是听不懂他的话外音一样,愣是腆着脸不走。
苏正没办法,自己出了前厅,男丁都离开,丫头们将屏风扯了下去,商阳国的小公主这才仔细的打量着苏怀瑾。
商阳国的小公主一面打量,一面眼睛里泪水打转儿,险些哭出来,期期艾艾的说:“你果然是明丽过人的,竟把我比了下去……”
苏怀瑾额头青筋一跳,不知怎么的,只感觉这小公主一脸苦相不说,口气还怪怪的,怎么有一种天然高高在上的感觉?
明明商阳国是来赔罪的,哪来的这么多自信?
商阳国的小公主还有后话,又说:“怪不得四皇子如此重情与苏姑娘,我……我自然是比不上的……”
说着,竟然捂着脸痛哭起来。
苏怀瑾浑身发毛,打了一个寒颤,她最受不了哭哭啼啼的女子,兴许是小时候与兄长一起皮惯了,苏怀瑾平日里的性格也不这样儿,身边的小丫头也不这样儿,因此受不得动不动就哭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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