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人没办法,只好带路往前走。
没一会子,果然闻到一股子血腥的味道,十分浓重,飘散而来,还有一股子臭气和铁锈的味道,掺杂着潮湿的气息,异常阴冷怕人。
里面灯火也暗淡,还隐约飘出来一股一股的哭声,呜呜咽咽,好不凄惨。
苏怀瑾吃了一惊,这……
怕和她想的一点子也不一样,因着四皇子和他的青梅竹马并没有叙旧,苏锦儿反而哭的十分厉害。
苏怀瑾悄声走过去,没有进入刑室,站在外面往里看去,果然,薛长瑜和苏锦儿都在刑室里。
苏锦儿被五花大绑,绑在柱子上,身边都是刑具,还有一个火盆子,正噼里啪啦的冒着火星,里面插着一个烙铁。
薛长瑜坐在一把大椅之上,正对着苏锦儿,他翘着腿,一副悠闲的模样,稍微垂着首,正转动摩挲着自己大拇指上的红玉扳指。
苏锦儿哭着说:“王爷!!王爷——饶了锦儿罢!饶了锦儿罢!锦儿真的没有!没有啊!锦儿怎么可能害大姊姊呢?都是商阳国的贼子诬陷锦儿,他们想要离间锦儿与王爷呀!”
苏怀瑾看到这一幕,更是吃惊,薛长瑜竟然是真的来提审苏锦儿的。
要知道,苏锦儿虽然被抓,但是没有确凿的证据,商阳国的王子和公主都是傻的,被苏锦儿给忽悠了,他们买凶的时候,刺客压根不知道还有一个主使。
因此若是苏锦儿死撑到底,这就是诬陷。
薛长瑜坐在大椅上,完全没有平日里瞧苏怀瑾的“呆样儿”,表情冷漠到了极点,眼神也十分阴霾,挑唇笑了一声,不过是冷笑,有些瘆人。
薛长瑜嗓音低沉,声音也不高,淡淡的说:“没关系,不开口,本王有的是工夫,这些日子,本王休沐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反倒过来陪陪你,打发打发,也是消遣了。”
他说的淡然,语句听起来很是温柔,只是配合着四周的环境,却无端端的骇人。
苏锦儿吓得脸色都变了,哭诉说:“王爷!王爷您不信锦儿吗?锦儿怎么可能害大姊姊呢!锦儿真的不会呀,不会呀!”
苏锦儿的还没哭完惨,薛长瑜突然把翘着的腿放了下来,靴子底儿敲击在地上,发出“哒”的一声,虽然很轻,却掷地有声。
薛长瑜声音沙哑,已经打断了她的哭声,说:“你害的怀瑾还少么?”
他这一句话,吓坏了苏锦儿。
苏怀瑾是在外面偷看,因为里面有用刑的声音,还有苏锦儿的哭声,所以饶是薛长瑜功夫再高,也没听到苏怀瑾过来的声音。
他背对着苏怀瑾,苏怀瑾根本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听着他的声音,心底里已经够疑惑了。
苏怀瑾万没想到,这辈子四皇子薛长瑜,竟然对苏锦儿这般“绝情”?
苏锦儿吓了一跳,支吾着说:“没有……没有,王爷,锦儿没有呀!”
薛长瑜只说了这么一句,眯着眼睛,冷笑一声,说:“是了,你不开口,死不悔改,没关系。”
他说着,很无所谓的摆了摆手,站在一边的牢卒立刻上前,举着刑具,苏锦儿吓得惨叫起来,但是薛长瑜犹如不闻,又像是在听悦耳的丝竹之音,连眉毛都没挑一下子。
牢卒正在用刑,那面儿冯北突然从刑室的另外一个门走了进来,然后对薛长瑜耳语了几句。
薛长瑜蹙了蹙眉,不知是什么要紧事,站起来,对苏锦儿说:“本王现在没工夫了,改日再来招待你,咱们回见。”
薛长瑜说着,招了一下手,带着冯北,就从刑室的另外一个门大步走出去,形色匆匆的离开了。
苏锦儿听薛长瑜撂下狠话,大声嘶喊着:“王爷!王爷!您信锦儿啊!王爷!王爷——”
苏怀瑾见薛长瑜离开,笑了笑,说实在的,苏怀瑾第一次这么待见薛长瑜,方才薛长瑜的所作所为,令她心神愉悦。
苏怀瑾款款走进刑房,苏锦儿还在哭嚎,看到苏怀瑾的一刹那,吓得嗓音都断了,卡在嗓子里,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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