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老太傅被她说的话一惊,抬头一看,才现她并不是在和自己说话,瞬间松下去一口气,紧接着又看向她指的那个人,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那、那……那可是摄政王啊!
重点倒不是身份,而是这个人无法无天又放任自在的性格,先皇在位的时候也没见他听自己亲兄长的话几次。
“国师确定?”
他还想确认一下,万一是他理解错了呢。
“不可以吗?”
孟朝槿回头,一双漂亮的眼睛凝视着他,皱眉问。
“不,可以……国师随意。”憋了半天,老太傅最终什么也没说。
只是感觉奇怪,怎么被她的眼睛看着,总有一种奇奇怪怪的感觉,就好像一瞬间已经越过生死看见了一切。
老太傅并不知道,在那一瞬间他是真的看见了很多他不应该看见的东西,也正因为那不是他应该看到的,所以只是留下了那么一丝模糊的感觉。
那是神眼中的世事变幻,不是常人所能窥探到的东西。
“摄政王殿下,不知可否助我呢?”
孟朝槿看着他,问道。
御宸国的摄政王殿下,先帝最小的弟弟,当今皇帝的亲叔叔,自小天赋异禀,幼年之时就离开皇宫拜师学艺,直到十五岁才正式回宫,接着就成了朝堂之上所有大臣们最不敢招惹的人。
原因无他,就是因为他性情太阴晴不定。
夙璟辞看着她,即使面前这人是御宸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他也还是那种散漫的态度,神色中带着点散漫的看着人,但他的眼睛生得深邃,眼角又有些上挑。
无论是看人还是看物的时候,都给你一种他在深情注视你的感觉。
“当然,国师盛情邀请,本王哪有拒绝的道理。”他勾唇一笑,仿佛百花盛开。
孟朝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话说得,好像她请她去干什么事情似的……
但表面还是怡然不动的看着他,眼神无波无澜,凝视他两秒后,突然抬手……
老太傅还以为国师是被摄政王的话给激怒了,要打摄政王,心里暗爽这么多年终于有个人能够教训这个无法无天的小子了,紧张得一闭眼。
可是却半天没动静,他睁开眼,却见国师和那个混账小子都不在了。
“人呢?”
他朝旁边人一问。
“上祭天台了吧!国师一抬手,两人就都不在了。”旁边老丞相摸着胡子说。
老太傅“……”真是白高兴一场!
他一脸遗憾叹了一口气,对上了丞相同样深感遗憾的眼神,两个人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
“皇皇上天,照临下土。集地之灵,降甘风雨。各得其所,庶物群生。各得其所,靡今靡古。维予一人敬拜皇天之祜,薄薄之士。承天之神,兴甘风雨。庶卉百物,莫不茂者。既安且宁,敬拜下土之炱。维乾元二年八月十日,明光于上下。勤施于四方,旁作穆穆……”
祭天台上有人大声朗诵着祭天辞,声音厚重,直直传入山上山下在场所有人耳里,让人不自觉神色肃穆起来。
……
虽说刚从沉睡中醒来,可孟朝槿主持还是按着以前的步骤来,虽然她没有主持过几次,可却也早已将这些东西烂熟于心。
祭天之台,她一身白衣翻飞,墨随风而动,看着天空的表情却没有一点敬畏,而是暗含不屑。
夙璟辞站在一边看着她,看着她的所有表情变化,心里那种熟悉的感觉越来越深。
这种姿势,这个表情,他似乎曾经看过千万遍……
但他自己却是毫无印象的……
这种熟悉的感觉从何而来让他完全摸不到头绪。
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又好像只是短短的一段时间,夙云埋是第一次站在这个位置进行祭天仪式,虽然有相关的教导,但是现在情形也有些不一样,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所以只能看着孟朝槿,看她在做些什么。
“陛下,祭天仪式已经完成,您是要现在下去还是再等一会?”孟朝槿看着夙云埋问道。
“为什么要再等一会?”等回过神,现已经结束的夙云埋非常惊奇。
“因为,微臣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孟朝槿目光扫过夙璟辞,缓缓答道。
夙云埋不疑有他,挥挥手道“那没事,一起下去吧!”
话音一落,他就看见表情冷漠的国师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夙云埋“……”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天旋地转的感觉突然传来,夙云埋立刻开始头晕目眩。
再睁开眼的时候,现又没什么不同。
但过了两秒,他忽然现不对劲。
他所在的祭天台,虽说高,但他站在上面却也可以看见下面的大臣,以及周边景色。
但是现在,他站在这台上往四周看,却是一片灰蒙蒙的,完全看不清外面的景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