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有人拦了下来,阻拦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南子安。
他很是意外,后来听说,南子安说南星年纪尚小,过几年再提。
他虽然觉得南星十五的年纪并不算小了,但仔细一想,多少大户人家都是不舍得女儿早嫁,留到十七八岁再寻婆家的,又不是汉朝,非要早早嫁人。而且南星的爹娘也提过要将南星外嫁,师父也是不同意的,所以应当不是嫌弃他的出身。
这么想着,长空不多想了。
但年纪十五的南星,脸已经长开,不再带着年幼时的娇嫩机灵,而是自有一股英气,让人过目不忘,树下舞剑时,美得让他窒息。
他喜欢南星,在她手持长剑时,没有人比她更美。
南星十七了,转眼又十八了,南子安依旧没有同意这门亲事。他又开始怀疑南子安是因为自己的出身不好,但后来听闻南子安也拒绝了其他好人家的求娶,顿觉奇怪。
南家大郎着急了,拉着妻子去找父亲讲理。但他们焦急进去,一脸心死出来,从此以后,再也不提南星婚配的事。
长空隐约觉得师父有心事,出于对师父的尊敬和信任,他压下了猜疑,也压下了男女感情。
这日醒来,他洗漱后就去了习武台,那里是南家后院,专门让弟子每日晨练的地方。他身为大师兄,每日早晨的任务就是督促众师弟练武。
可这日不常来的师父却出现了,让他也站在弟子列队中。长空以为师父要训话,认真听着。
“从今往后,你们不必来了,你们也不再是我南子安的弟子。”
不但是长空,就连众弟子都以为听错了,一时怔住。南子安厉声说:“你们从今往后,跟我南子安,再无任何瓜葛!”
长空愣住:“师父……”
南子安冷眼看他,说:“包括你,再不许踏入我南家一步,离开南家,离开西城。”
长空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他会说这种话,南子安对自己太好,好得让他觉得他就是自己的父亲。可是如今他视为亲父的人,却让他滚。
众弟子都无法接受南子安的转变,问他是否有什么隐情,但南子安始终没有说什么,只是冷面驱逐他们。
终于有弟子坚持不住,陆续离开了。
唯有长空,不愿相信他毫无缘故就要赶走他。其他弟子都已经离去,他跪在南家门前,不肯走。
跪到第三天时,滴水未进的他昏死在门前,醒来后他发现自己仍在原地。即便他昏死,南子安也没有让他进去,只是看见他爱慕的师妹,正拿着水壶往他嘴里灌水。
他呛醒过来,没有看见南子安,满目悲凉,他哽声问道:“南星,师父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南星眉眼低垂,许久才说道:“祖父有他自己的想法,师兄就听祖父的话,走吧。”
“走?”长空一笑,问,“我能走去哪里?师弟他们都有家,但我没有,不是吗?师父赶我走,就等于把我赶出家门,我没有哪里可以去了。”
“师兄已经很有名气了,要养活自己不是问题。”
长空也知道自己跟了南子安多年,小有名气,一旦离开南家的消息传出,成为别人的座上宾并不是难事。然而这不是他想要的,他只想留在师父身边。
师父对他有莫大的知遇之恩,他心中感激他。
此时南家大门忽然打开,一个面目威仪的老者走了出来,负手冷盯。
长空见了他,立即跪了回去,伏地唤他“师父”。
南子安沉默很久,才冷声说道:“长空,你为何这样不识好歹?”
长空愣住。
南子安转而对南星喝声:“还不快进去!”
南星看了看满身落寞的师兄,最后还是进去了。她没有走远,立在门一侧,看着神情决然的祖父。
“长空,南星如今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做南家的继承人,你们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长空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愣了愣问:“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