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橘放在班长的桌上,“再给你一个任务。”
看着十分自来熟,一来就黏上自己的小橘,班长手足无措,想摸又不敢摸的模样,怂得不行。
“好好照顾它,还有我让你调查的事怎么样了?”
“还没!”班长抢在阮泽前面,一把扶住即将掉下去的小橘,满脸惊吓,“我还要上课,没什么时间……”
“哦,这样,”阮泽倒是宽宏大量,“那件事就先缓缓,你……”
他忽然顿住,想到自己要说的事有点不适合公开说,就扯过被小橘压在下面的草稿本,刷刷往上写字,他写得很快,写完之后递给班长。
“查被云清抓去玩游戏的三十六个人的资料。”
班长看完,连连点头,闹脑子只想把阮泽赶紧送走。
等阮泽如他所愿准备离开的时候,任课老师踩着上课铃声走了进来,脚下高跟鞋出的每一声脆响,都像是学生的催命符。
“那位站着的同学,赶紧回座位。”
阮泽环顾四周,现还站着的就只有他一个人,他转过去面向老师,“老师,我不是这个班的。”
班长震惊地看着他。
见阮泽是个生面孔,老师也没多怀疑,摆摆手,“那就赶紧回自己班上课。”
阮泽笑着应下,回头盯了一眼班长,光明正大的走出教室。
爬上七楼,阮泽摸了摸手上简朴至极的戒指,现在容野舟不在,他的小命就靠这个戒指保着了。
“叩叩!”
“请进。”
顾米抬起头,现又是阮泽,顿时脸色都变得有些不好看,“干什么?”
“顾老师,”阮泽嬉皮笑脸地凑过去,“我来找你问点事。”
顾米只觉得自己头突突地疼,她停下笔,揉着自己的眉间,“老实说,阮泽,我并不喜欢你这样的学生,一点尊师重道的自觉都没有。”
阮泽也知道自己上次给对方留下的印象并不好,他耸耸肩,“老师,你要知道,我这人随意懒散惯了,对谁都这样。”
顾米见他无可救药,无力地挥挥手。
“算了,你要问什么?”
阮泽把写着顾米曾用名的资料和报纸一起摆在她面前,“老师对此有什么看法?”
顾米拿起来仔细看了许久,脸上的表情始终很平静,只是在把东西还给阮泽的时候,响过一声叹息。
“孟温米确实是我的曾用名,孟瑞……是我的弟弟。”
没想顾米这么配合,而且她和孟瑞的关系如此亲密,肯定知道许多旁人不清楚的内幕。
“那你为什么要来这个学校,还改掉了自己的名字。”
顾米往后倒去,靠着椅背,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他们都说孟瑞是因为受不了校园暴力才选择自杀,我不信。我的弟弟我最了解,即使是在孤儿院长大,他也保持着热情开朗,待人礼貌,其他的孩子都很喜欢他。高一上学期的时候,他生日还来了许多的同班同学为他庆贺,这才过了半年,怎么会被人排挤欺负,跳楼自杀?学校连一个原因都给不出来,让我怎么去接受这个现实?”
阮泽张了张嘴,他其实很想说,校园里的暴力欺凌事件,不一定都是有正式的理由,或许是不小心说出的一句话,或许是无意间的一个动作,或许根本不需要原因,那些恶意满满的孩子们,就可以联合起来,对别人打骂、侮辱,并以此骄傲自豪,丝毫不觉得自己做的事有多么恶劣。
但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没有选择出言打断顾米。
“我翻看孟瑞的遗物,现他在自己的日记中反复提到孔郁的名字,就注意到了他,但等我想去找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转校离开了。”
所以,顾米才会跟着转校而来的孔郁,在平原中学工作。
阮泽点了点头,又问:“你为什么觉得,孔郁和孟瑞的死有关?”
顾米抽出一张纸巾,将自己脸上的眼泪擦拭干净,一双眼透过镜片审视着阮泽,“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问这些,但我只能告诉你这么多,再问下去,对你没什么好处。”
阮泽不理会她的警告,好整以暇地抱着手。
“你在怕什么?怕云清?那你知不知道孟瑞在云清手上。”
顾米猛地站起身,“怎么可能,孟瑞不是死了吗?!”
这下轮到阮泽吃惊了,且不说顾米在这里当老师多久了,就说孟瑞被孔郁招鬼招了过来也都有大半年,而且可以用自己生前完好的模样出现在活人面前,没道理不去见顾米啊,这可是他的亲姐姐。
他试探着问:“你是不是对孟瑞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