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御医原话是,虽无大碍,但小孩儿本就体弱,这几日还是用些清淡易克化的为宜。
小姑娘并不能很明白,她只以为御医都说了,她就再吃不得了,这多伤心呢,特别小姑娘没别的毛病,就是馋点,还馋的忍不住。
少年眼底叠起粼粼笑意,他抽出手,给小姑娘将散挽上去。
早上还好看雅致的双丫髻,这会经少年的手,就成丑丑的小揪揪。
小姑娘浑然不知,她眼圈还红着,拱进少年怀里,闷不吭声。
息扶黎捏了捏那小揪揪:“不哭了?回王府我让厨子给你做吃了不吐,味道还很不错的。”
小姑娘黑眸一下就亮了,她探出头来,巴巴望着少年,又有些犹豫的说:“那……那酥酥这次不吃很多……”
将人哄好了,眼见时辰差不多,息扶黎就准备打道回府。
他问过小姑娘意见,让伏虎带着小姑娘去跟寺中认识的人道别,不想小姑娘回来的时候,身后还跟着阴魂不散的息乐宁。
来时一路人马,回去便成两路人马,浩浩荡荡从法华山脚下离去。
小姑娘腰间多挂了个灰色的大荷包,里头是明悟师兄做的小点心。
小姑娘还没打开看过,生怕看了自个就忍不住又吃上。
她忍痛的将荷包扯下来,递给息扶黎:“大黎黎帮酥酥收着好不好?”
息扶黎看她一眼,小姑娘分明舍不得,可又很坚决,那等小表情,十分有趣。
他接过荷包掂了掂:“舍得?”
小姑娘忙不迭点头,她还不忘叮嘱:“那是明悟师兄送给酥酥的,大黎黎不可以偷吃哦!”
息扶黎不屑,随手丢进车厢暗格里:“本世子没你那么嘴馋!”
一两个时辰后,在京城正德门前,乐宁公主同小姑娘依依惜别。
临走之时,她凑到小姑娘耳边,一边小声嘀咕,一边时不时瞅息扶黎一眼。
也不知两人到底说了什么,小姑娘一径绷着小脸点头,后来,息扶黎旁敲侧击,硬是没从小姑娘嘴里套出半个字。
回到王府,雀鸟在等着了,她抱小姑娘下华车,瞅着小姑娘脑后的小揪,面色古怪的多看了几眼。
当天晚上,小姑娘吃喝着厨子熬的糯糯的鸡肉粥,啃着白白的山药泥,清清淡淡的用了一顿。
小姑娘吃了一次教训,甚是懂事,半点都不闹腾说要吃其他的,还很乖的将她那份食儿全部用完,再多的就不肯吃了。
到了该安置的时辰,息扶黎从净室洗漱出来,一回房在床榻里没见着小姑娘。
他皱起眉头怔了会,当即就那般披散着鸦,穿着雪白中衣,转脚就去了隔壁。
“世子,姑娘已经睡下了。”雀鸟候在房门那,甫一见少年便低声道。
息扶黎眉头皱的越深了:“她没闹?”
雀鸟摇头,今晚上的小姑娘乖的出奇。
“没说会害怕做噩梦?”少年又问。
雀鸟道:“小姑娘让婢子一会睡在外间,说是今晚上不害怕了。”
闻言,息扶黎挑眉,所以还真是有骨气了?说不跟他睡就不跟他睡了?
少年折身欲走,忽的想什么问:“小小白是谁?府中婢女?”
雀鸟愣了愣:“婢子只从姑娘嘴里听过小白白,这小小白,婢子还真不知是谁,北苑这边也没叫这名的下仆。”
“小白白?小小白?”少年疑惑的嘀咕了声,回了自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