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受过这样委屈的娇娇小贵女,鼻尖一酸,眼一红,哇的一声就哭了。
顾彦哈哈笑着,奚落了几句,带着自个的跟班哗啦做鸟兽散状飞快跑了。
只有酥酥不知所措,她没想杨姣姣居然会哭,而且,她这是第一天进学就……打架了?
杨姣姣那一圈的贵女各个心有余悸地看了姜酥酥一眼,然后扶着杨姣姣去找沈初。
小姑娘这会才心头忐忑地担心起来,先生会不会不喜欢她了啊?
她怯怯的也想哭了。
“哇,姜阮你好厉害,居然不怕杨姣姣。”
“对呀,姜阮你不知道,那个杨姣姣可讨厌了。”
“就是,仗着她爹是刑部侍郎,看人的时候总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像谁家没个在朝当官的爹似的。”
“反正我老早就讨厌她了,姜阮,你和我们一起玩吧。”
……
见杨姣姣那群人走了,此时别家的小贵女才围拢上来,七嘴八舌崇拜地看着小姑娘。
小姑娘吞了口唾沫,软软的说:“我……我其实也害怕……”
各家小贵女都很好相处,像杨姣姣那样的,毕竟也只是少数,不过片刻,小姑娘就和旁的姑娘混熟玩到一起。
且因为她推杨姣姣那一下,又知她爹是国子监祭酒大夫姜程远,还和端王府毗邻而居,遂隐隐成为稚童舍丙班除却杨姣姣之外的另一圈子中心。
莫说素纱屏风那一头,班中那群小公子为首的顾彦还站小姑娘这一头。
以至于等杨姣姣从沈初那边回来,却发现自己这几人竟像是被排挤在外,不受待见。
这下气的杨姣姣剩下的课也不上了,提了自个的学具同先生告了假,怒气冲冲离开书院。
稚童舍的课业并不繁重,每日上午就一堂课,上完之后,便可到园子里各自玩耍,临近晌午,各家婢女小厮来接人。
下午却是没有课业,毕竟能进白鹭书院稚童舍的,大多都是世家勋贵。
但凡世家勋贵的孩子都精贵,况还有些世家,有自家府门规矩要学。
待到晌午,丙班学生陆续被接走,姜玉珏向闲鹤先生自荐,揽过每日来稚童舍接小姑娘过去鹤然居的差事。
沈初正在堂里等着,她并未为难小姑娘而是先细细问了此前发生的事。
待到姜玉珏过来,沈初笑道:“今日刑部侍郎杨家的姑娘杨姣姣跟我说,姜阮欺负打了她,你为姜阮兄长,此事如何看?”
姜玉珏讶然,他看了惴惴不安的小姑娘一眼,坚定的道:“先生,此间怕是有误会,舍妹性子素来良善绵软,断断不会做出率先动手打人的事来。”
说完这话,他也不给沈初说话的机会,直接蹲小姑娘面前问:“酥酥,跟大哥说说是怎的一回事?”
小姑娘又是委屈又是害怕,她眼睛红着,带着哭腔的说:“玉珏大哥,不是酥酥先动的手哦。”
在姜玉珏面前,小姑娘瞬间化为娇气包。
她还抽哒了一下:“是安仁伯家的顾彦,上回我去白雪雪家里赏花,安仁伯家的兰伯母送了我珍珠项链见面礼,今天顾彦就说,兰伯母让他多照顾一下我,还说……还说以后要挑我做儿媳妇……”
小姑娘真是伤心,又怕这才第一日,先生若是以为她是打人的坏孩子,不喜欢她了可怎么办呀?
“大哥啊,酥酥不要去顾家,姜爹爹说过,会一直养着酥酥的……”
姜玉珏哭笑不得,他摸出帕子给小姑娘擦挂在睫毛的眼泪水:“自然,不光爹爹,还有大哥也是,只要酥酥愿意,大哥巴不得养酥酥一辈子。”
小姑娘被安慰到了一点点,她不安地瞥了眼沈初,又继续说:“然后,杨姣姣就说我是顾彦的小媳妇,我让她不要说了,她偏要说,顾彦也说不准乱说,但是杨姣姣一直在笑话我们,她还生气地先推了我,都把酥酥推到地上,屁股摔的好疼呀。”
小姑娘扭着小手指头,眼巴巴地跟沈初解释:“先生,我家爹爹说过,贵女的名声很重要,不能和外男排一块,所以我也很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