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京中还出了大事,三月的那批秀女进宫,在皇后的运作下,二皇子定了京中兵部侍郎的嫡长女为皇子妃。
四皇子被幽禁,皇后顺势也就给忘了,除此之外,年纪稍小的七皇子和八皇子,也相继定亲。
七皇子今年十六,定的是无甚实权的勋贵小女,倒也算登对。
比七皇子要小一岁的八皇子,倒是闹出了事端,皇后不好明面上太薄待其他皇子,遂将崔家女指给了八皇子。
恰好这崔家女比八皇子大两岁,性子刚烈大胆的很,这头才指了婚,转头就溜出了宫,同个野男人私奔了!
这样的丑事,让满朝震惊,皇后更是气的要治崔家的罪!
这崔家女,她本来还犹豫过,想留给二皇子当正妃,毕竟崔家是百年世家,崔家女的名头在前朝甚响亮。
只是后来母族卢家那边不太同意,如今的崔家龟缩在清河,哪里还有当年的辉煌。
故而,她才熄了那想法,转手就点给了八皇子,也算博个好名声。
可是,目下名声没有博到,还惹来一身腥臊。
清河崔家紧赶慢赶,重新送了嫡女来京顶替,又还下了好些功夫,才算将此事平息过去。
姜酥酥只是听了一只耳朵,具体的没有追问,总归这些都不关她的事。
她如今要开始忙着准备喜服嫁衣,便是礼部那边到时会按着规制送喜服,但姜酥酥还是想自己再做一件。
战初棠也是同样的意思,礼部的是礼部的,她自己做的又不一样。
除此之外,她还要给息扶黎做一套贴身的衣物,这样才能算是她的心意。
她终日忙着,便是连和息扶黎见面,都是忙里偷闲,这般一晃,就到了五月中旬。
这日,乐宁公主下了帖子过来,公主府办了诗会,邀她过府参加。
姜酥酥应邀前往,到了公主府,她才发现府上多了很多眼生的,并奇装异服的外族人。
阿桑瞅着那些外族人,碧瞳发亮,她生长在大殷,除却西市那边,还很少见到外族人。
乐宁公主早年就在宫外建了公主府,但她鲜少住在这边,时常都窝皇城自个宫里。
姜酥酥甫一进门,乐宁早早就安排了宫娥引她进去。
诗会是在开阔的地儿办的,在公主府中庭里,四周立汉白玉的柱子,柱顶栖飞鸟,垂白纱往便坠。
上首的位置,摆了张汉白玉的罗汉榻,铺短毛褥子,扶手缠金枝玉叶,装点的奢侈金贵。
左右分列长案几,这会正有宫娥穿梭其中,不断往案几上摆放瓜果琼浆。
庭最中间,是冒几寸高的台面,整块台面一分为二,高下错落,下头用玄龟顶着,低头一看,还能看见底下水流哗啦的动静。
乐宁公主此时单手撑头,斜趟在罗汉榻上,她冷着脸,谁热络上前都不理会。
反而是见着姜酥酥一来,就勾唇朝她招手:“酥酥,快来。”
姜酥酥提着金丝白纹昙花雨丝锦裙,踩着汉白玉的阼阶上前:“公主,今个你府里怎的这样热闹?”
息乐宁挑眉,她脸上化着艳丽桃花妆,微红的眼梢凛若春秋。
“你在家里窝傻了不成?三天前,四国来京朝贡,没听说么?”息乐宁道。
姜酥酥恍然大悟:“听阿桑提过,但没往心里去。”
一边的阿桑给她补充:“东边的水月国,西边的吐蕃,北边的白夷,还有南边的南越。”
姜酥酥扫了圈厅中,暗自把人对上号:“这没来几个人嘛。”
息乐宁坐起身,招呼她跟自个一起坐罗汉榻上,又挑拣了最新鲜的瓜果放她面前:“时辰还没到,人还没来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