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研:“……”
秦女神连墨镜下面露出的那块儿下巴都变色了,踩着细高跟咔嗒咔嗒下了台阶,拦了辆的士钻进去走了。
时吟在一边听着,又忍不住想偷偷笑。
她靠在玻璃门边,抬手摸了摸鼻子,唇角藏在掌心后悄悄弯起一点弧度来。
人走的差不多,只剩二狗和方舒,时吟看着她俩上了车,又看了眼苟学委喝得通红的脸,不放心的拍了车牌号,才看着他们走。
就只剩下时吟和顾从礼。
夏夜晚风凉意微微,吹散了空气中的闷躁,绿植葱郁,树影摇曳。
时吟偷偷抬眼看他。
男人走在她前头,只一个颀长背影,宽肩窄腰,一双赏心悦目的大长腿。
后面的的士开过来,他走到车边,回头,居高临下瞥她一眼,往车门扬了扬下巴:“上。”
时吟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颠颠跑到后排去,拉开车门钻进去。
关上门第一件事儿就是放下车窗往外瞅,就看着他也跟着钻上了副驾驶,报了她家小区名。
时吟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小心翼翼地伸着脑袋往前:“主编,您打算跟我回家啊?”
“……”
顾从礼无声地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眼神怪异。
时吟也不敢说话了,乖乖地重新靠回到后座。
过了两分钟,她又忍不住,低声嘟哝:“我家也挺大的,够两个人睡了……”
这次,顾从礼直接转过头来。
光线昏暗,只有车窗外街灯的暖光被拉长了滤进来,他的眼睛又漆又暗,嘴角绷着,没什么表情,看起来有点阴沉。
时吟连忙闭上了嘴,安安静静地看着他。
她今晚喝得确实不少,白的掺了啤的,一双杏子眼却依旧清亮。
顾从礼微眯了眼:“不是醉了?”
她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哪回事儿。
莫名的又开始不开心了。
时吟沉默了一下,没说话。
然后,毫无预兆的,她抬手把着副驾驶靠背坐直了身子,人整个靠过来,脸侧贴着座位,下巴往上一搁。
顾从礼还侧头垂眸看着她,她的脸倏地贴过来,两人之间距离无限靠近。
男人的五官在眼前放大,黑夜仿佛也染黑了他的瞳孔,浓郁深沉的黑里像是有无数只从地狱里伸出的手,拉着人几乎快要被吸进去,一同沦陷于沸腾业火之中。
她垂眼,视线黏在他薄薄的,柔软的唇瓣上。
时吟无意识地吞了吞口水。
酒壮怂人胆。
她觉得,自己有胆子这么近的距离盯着他看,可能是真的有点喝醉了,已经开始神志不清了。
她还没回神,顾从礼已经转过头去了,时吟直起身子,晃了晃脑袋,又重新搁上去:“我借着酒劲儿调戏了秦研,你不高兴了?”
连敬语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