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从礼套上毛衣,转过身的一瞬间,时吟唰地又把枕头拽下来,人整个埋进去,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到。
她敏锐地感受到有人接近,走到床边,拍了拍她的枕头:“还早,再睡一会儿?”
时吟哪还睡得着,枕头拉下来,犹豫地看着他:“我昨天……干什么了吗?”
昨天晚上的事情,她记的断断续续的,她打了个电话,去洗手间吐得喉咙火辣辣的,有谁跟她说话,帮她吹干了头发,她哭着抱着谁说对不起。
顾从礼垂着眼,声音轻轻落下:“你说你干什么了?”
他穿着浅灰色的毛衣,冷冽的气质被中和,整个人看起来柔软了不少。
说出来的话,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时吟颤巍巍地指着他:“那你这个衣服……不会是……”
顾从礼忽然很温柔的笑了。
床头壁灯开在他身后,他背着光,只能看清他勾起清浅弧度的唇角,笑得时吟毛骨悚然。
他语速缓慢:“你扒着我的衣服,说我很好闻,还要给我垫胸垫。”
“……?”
时吟犹疑地看着他。
“还告诉我在衣柜下面透明的盒子里,第三个盒。”顾从礼继续道。
这下时吟信了,一脸崩塌的表情。
顾从礼幽幽道:“一边吃我豆腐还一边唱歌,告诉我这歌是罗志祥唱的,叫《猛男日记》。”
“……”
她确实有段时间还觉得这歌挺好玩,单循了很久。
时吟喃喃:“我不信……”
“你重复了很多遍,歌词我还记得,”他面无表情地,平冷淡漠地,缓缓念词,“我的妈我的肌肉长这么大你来摸一摸。”
时吟彻底崩了,脸色一片惨白坐在床上,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顾从礼抬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以后别喝酒了,乖。”
*
时吟将酒精拉进了她的终生禁止名单。
莎士比亚说,酒精是人类的原罪,她觉得大师诚不欺我。
酒精这个东西真是太罪恶了,什么百龄坛威士忌,什么灰雁伏特加,她以后再也不要碰了。
不过托了这瓶酒的福,她和顾从礼终于结束了漫长的斗争,她单方面的,重新恢复到每天聊十分钟微信的日常。
虽然时吟每次看到他的对话框,都能脑补出她女流氓一样拽着顾从礼的衣服,把人摁在床上唱《猛男日记》。
简直是噩梦。
一个礼拜以后,时吟第一次签售会。
对于流程她完全茫然,顾从礼那天大概有事情要忙,赵编辑来带着她。
礼宴厅门口,《ECHO》的男主角巨大立绘板立在那里,上面是漂亮有力的五个鲜红的大字——
“国漫的回声”
时吟眨眨眼,忽然觉得有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