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董事长都不尽心,任何新业务都免谈,一切都循规蹈矩,这样的企业怎么可能步步向前?卓氏如今还在行业内勉强入三甲,不过是因为老爷子的底子打的太好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而已。
可随着利润的一年年降低,老太太却急了。她这会儿却是看着万福的钻石业务眼红了。去年,冲着卓彦志说,“你也去南非弄条矿来。”
这说的,跟过家家一样。
十年前卓彦志还可能跟她分析,这个不行那个行的。可如今的卓彦志,不好色不好酒,外面看着绝对好男人,却是好赌。听了老太太发话后,唯一的想法就是,呵,又有地方弄钱了。而且是弄大钱。
所以,他当即就应得响亮。等着出了家门就找了公司的人弄了大阵仗去南非,其实从头到尾两边都是他,签了合同付了十年开采权的钱,其中九年的钱都落到自己口袋里了,剩下的就等于在南非打了水漂了,回来跟所有董事说,被骗了。
这事儿他做的机警,而且在南非被骗的企业那么多,所以一直没人怀疑过。却万万没想到,卓舒居然点了出来?
她怎么知道的,卓彦志已然知道了,必然是看过他书房的文件。可是录音两个字,还是狠狠地让他的神经绷紧了,这丫头哪里来的录音,她在自己的书房安了窃听器?
一想到这个,卓彦志浑身都凉了。
他的书房一向是禁止外人入内的,就连收拾也是他自己亲自动手。而且,为了怕人偷听,书房还专门做了隔音,上了门锁。所以他平日里放心的很,很多事情都是在这里解决的,谁能想到,居然有人放了窃听器呢。
如果说偷看合同只是偶然进入,得到的东西都是少数,那么能放窃听器,那就是早有阴谋,手里的料就不可计量了。
一想到卓舒手中可能还有更多的料,卓彦志简直暴怒,这丫头一直都在盯着他,一直试图算计他?而且进行了很多年?那时候这丫头才多大?可够狠啊!
可若是让他自欺欺人,说卓舒手里的东西是假的,他都不能骗过自己,毕竟,卓舒没真东西,哪里敢如此叫嚣。
该如何是好呢
正想着,卓舒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卓彦志一瞧就知道,卓舒现在还敢来电话,为的就是跟他谈条件。虽然他在怒头上,可脑袋却是清醒的,这个电话他必须接。就算不愿意跟卓舒谈条件,还是要刺探一下,她手中的录音有多少?
所以,卓彦志干脆接了。
对面传来了卓舒熟悉而又亲切的声音,“大伯,早上好啊。”这声音就跟这二十年,卓舒每天早上跟他打招呼时一模一样,可过去卓彦志只当她是个摆设,就随意点点头,而如今他才知道,他一直防着的卓培杰算个什么,老三家真正的BOSS是这个。
卓彦志声音控制的倒好,一副平静的样子,“早上好,什么事?”
卓舒就哈哈笑了一声,这让卓彦志眉头忍不住就皱紧了,然后听见卓舒说道,“大伯倒是稳得住,微博上都已经热闹极了。”
卓彦志就笑笑,“明知道是假的,有什么稳不住的。”
“呦,大伯这还是不信我啊。”卓舒立刻道,“还是想要套我的话啊。”
这种说话方式,让卓彦志也不禁跟着心情起伏,卓彦志都在暗暗诧异,卓舒这都是跟谁学的。
卓舒显然没让他回应的意思,接着说道,“或者两者都有。我倒是真不介意多透露点,不如我先放点录音给您听听吧。”
卓彦志没吭声,可耳朵立时就竖了起来,对面果然想起了沙沙声,然后就听见自己的声音流了出来,“面上好看就行了,南非那地方到处都是陷阱,被骗了还不正常。”
就这一句,就戛然而停。
可卓彦志却想起来了这段话的全部。这是他跟经手的助理的对话。那是他的心腹,也只有跟他,在书房这样一个放心的环境中,他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说这事儿。而且他还记得,他这段话后,还把成功后给南非那边的好处都说了。能铁板钉钉的证明他,真的转移资产了。
卓彦志头上的汗一下子就流了下来,她居然真的有?!
若说昨天他还当卓舒吓唬他,觉得自己能跟她一斗,今天,他就知道,自己这关难过了。他又不是傻子,立时就改了策略,“小舒,你昨天的要求大伯想了想,并非不能答应,不如我们再商讨一下。”
却没想到卓舒一听就笑了,冲他说,“好啊,大伯,那您今天要给我什么条件?”
卓彦志也不傻,一听这就是卓舒改条件了,“丫头,”他装傻道,“不就是你昨天的条件吗?你奶奶那里,我想办法去给你说,不过要给我点时间,我保证,让你拿到五成股份。”
卓舒却笑了,“大伯,您当我傻子呢。我现在箭在弦上,若是不发,以后恐怕说什么都没人信了。拖延时间,我是不可能答应的。再说,坐地起价这种事,您一个商人能不知道吗?昨天是一个价,今天我放了消息,自然不一样了,您跟我说昨天的价格有什么用呢?”
“我啊!换条件了。”卓舒慢慢的吐出了一个数字,“六成,今天就要。”
这哪里是谈判,这是找事呢。
卓彦志当即就怒了,可却想稳住他,嘴上却是答应下来,“好,我今天给你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