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爷忘记了,上次过年胡菩提的弟弟被儿打下马。算起来,我和他有过节。”
何止过节,他都恨不得一刀把这对兄弟给刺个对穿,免得又对明姝虎视眈眈。
慕容渊不以为意,“年轻人血气方刚,兴致来了,来一场比试,技不如人,输了也就输了。要是真的怀恨在心,心胸狭窄至此,就算到时候再有本事,也只是个袁绍。”
慕容叡从书房里出来,早就没了之前的好心情,来之前心情欢欣鼓舞,甚至有点唯恐天下不乱,但是出来之后,就有些窝火。
胡家那对兄弟就不能好好的握在肆州嚣张那么一段时日,就马不停蹄的跑过来,恒州这快地他之前也没觉得有多好。
来往的佐吏见刺史家的公子脸色黑到了极致,吓得个个避走,免得一不小心撞上他的怒火倒霉。
有个新来的傻子,不知道是不是爷娘白生了一双眼,不但不躲,竟然还一头撞上去了。
韩庆宗初来平城,有些不太适宜这儿的天,信都这个时候早已经开始炎热了,但是平城还略有些凉。
他快步走到慕容叡面前,对他拜下,“见过郎君。”
慕容叡突然见到面前窜出个人来,颇有些不满,再仔细看是韩庆宗,淡淡的哦了一声,“是你,有事吗?”
慕容叡话语冷淡,让韩庆宗愣了愣。韩庆宗早就做好了被冷待的准备,不过看这位郎君的样子,似乎自己和他完全无关?
慕容叡之所以肯帮韩庆宗弄个一官半职,是因为明姝开口,她说的话,就算不是真心实意想要帮忙,他都难拒绝。至于帮了之后,那就与他无关了。
慕容叡说完,抬腿就往前走,韩庆宗马上跟随在后,“多谢了郎君,下官才可以在府君的手下效力。”
慕容叡嘴唇勾了勾,“不用谢我,谢嫂嫂,若不是她,依照咱们两家的关系,还不到安排你到刺史府里做事的地步。”
韩庆宗脸上闪过一丝僵硬,随即低头,“郎君说的的确不错,是韩家强求了。”
慕容叡脚下顿了顿,“户曹从事的官职不高,但是想要做好也没那么容易,能不能呆得住,就看你自己的了。”
说罢,脚下快走几步,就要把韩庆宗给甩开,
韩庆宗跟上去,惹来慕容叡不快的一瞥,“下官有个不情之请,下官已经有很长一段日子没有见到五娘了,不知可否让下官去见她一面?”
那个妹妹是他最怜惜的,自己这个官位能到手也有她的功劳,何况出嫁之后也就她回信都的那一次见到她,不免有些想念。
慕容叡不禁觉得韩庆宗太烦人了,他们两个原本就不是什么一母同胞的兄妹,隔着一个阿娘,他才不信有什么深厚的情谊,慕容叡原不想搭理他,谁知韩庆宗和牛皮糖似得,他走哪儿,就跟哪儿。
被跟的烦躁了,慕容叡放手让他去见明姝。
明姝听说韩庆宗来了,特意备了礼物去见他。见面她就笑,“阿兄可是大喜临门,连人都不一样了。”
韩庆宗只是笑,“都是五娘的功劳,五娘辛苦了。”
明姝只笑,“阿兄小时候对我那么照顾,不过就是向小叔提了几句话而已,算不上甚么辛苦。”说着就让人把东西送给他,她准备的不是什么钱财,而是一些上等的麻纸,这些纸张都是上等货色,笔墨写在上面,不容易晕染化开。
韩庆宗心思不在上面,应了几声,收下之后,他几次欲言又止,又环视了周围的侍女。明姝会意,屏退左右。
韩庆宗见左右终于无人,只有兄妹两人之后,他鼓起勇气,却还是有点羞于启齿,“五娘你老实告诉阿兄,你和慕容家的二郎君,是不是有私情?”
明姝心下一个咯噔,她强行镇定,“阿兄听谁胡说八道?敢传这样的话,该割掉舌头!”
韩庆宗苦笑摇头,“五娘别怕,没人说你俩有甚么,阿兄问你,你要据实以答。”
明姝马上说没有。两人的关系,和清白两字挂不上关系,可说是她奸夫,又有点距离。
“那日在家里,我都看到了他头上戴你的簪子。”韩庆宗对她常常戴的东西都熟悉,别人看不出,可他却能一眼认出来。
她自小的首饰不多,经常就戴那么几样,日子久了,他连那簪子上几条纹路都清楚。一个男子怎么随意把女人的发簪往头上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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