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今日往哪儿去了,没见到郎君喃?”
兰洳拿眼觑那丫头,那小丫头他认得的,是那个娘子身边的,也不知道怎么的,竟然一直寻到这里来了。他左右看了看,发现四周没人,不会被人发现,压低声音道,“我告诉你,二郎君去别的大人家喝酒去了。”
“喝酒?”银杏呆了一下。
兰洳满脸好笑,“你当家里郎君不用谋前程呢,虽然朝廷把他名字记下来了,但日后他还得和这些人打交道,可不是要和他们多走动走动,喝喝酒?”
银杏满脸懵懂的点点头,她也不知道这些,反正兰洳说的似乎很对就是了。
“不过也要小心点。”兰洳使了个坏心眼,“听说洛阳里头主人出手阔绰,有时候客人喝着喝着,就留下来睡了,夜里还送了个女娘过去,等到来年,直接给客人送去个大胖儿子!”
银杏吓得两手捂住耳朵窜逃而去,不敢再听了。
银杏把打听来的消息一股脑告诉明姝,一个字也没留,她支支吾吾的,“说不定那个人吓我呢,二郎君瞧着也不像个好色的人。”
慕容叡自从回到慕容家之后,的确没有半点不好名声传出来,平常富贵家的子弟,喜欢声色犬马,而且在上面花费不靡。在外面或许因为有家主管住了下面人的嘴,但家里也会知道。
慕容叡没有这方面的癖好,甚至生活起居也是让家仆这些男人经手,没怎么用过侍女。
银杏没有听说慕容叡有好女色的。
明姝黑了张脸,哪怕银杏说的是好话,她换了衣裳,“好色不好色的,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银杏呀了声,“五娘子说的对。”
正忙着,外头有人来请,“夫人请娘子过去。”
明姝到刘氏那儿,见到吴氏和明娆也在场,吴氏带着明娆坐在下首,对着刘氏这个亲家母,满脸的堆笑讨好。
明姝之前从没听说过这两个来了,她走到刘氏面前,“阿家,阿娘。”她说着迷惑不解望了这对母女俩一眼。
自从慕容渊拒婚之后,吴氏自觉颜面有些扫地,就不怎么来信过,上回给明姝要她在慕容家多呆些时日,等长兄在恒州站稳脚跟再说的书信还是韩永写来的。吴氏像没了音信一样。
今天怎么突然跑到洛阳来了?
刘氏笑看了一眼吴氏,吴氏笑道,“五娘,阿娘带着八娘过来看看阿舅,正好听说府君一家来洛阳,于是就过来看看。”
明姝蹲了蹲身子,给吴氏见礼,“阿娘来之前和儿说一声,儿也好亲自上门接阿娘和妹妹。”她对嫡母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信,可是她还是乖乖巧巧的。
“当时只想着上门来拜访了,没想到这个。”吴氏心里不喜,怪这个庶女在亲家母面前提起自己的失礼之处,但当着亲家母的面,还是要笑颜以待。
刘氏让明姝坐了,“都是亲家,来了也就来了。而且五娘今日还要去长公主那儿,你阿娘就算和五娘说了,五娘也去不了。”
吴氏耳尖听到长公主三字,颇有些不可思议的扭头看这个庶女。这个庶女从小到大都得不了她几次正眼,唯有的那几次,看到那张比她生母出落的还更花容月貌的脸,把自己气的食不下咽。
明姝进来的时候,她也没有认真看过。吴氏见到明姝面上没有擦粉,但是肌肤饱满白嫩,两颊上更是红润,哪怕涂抹了胭脂都显现不出的好气色。一看就知道她过得很不错。
吴氏不由得看了眼明娆,被明姝这么一衬托,哪怕浑身穿戴金贵,也被衬得和鱼目珠子一样。
吴氏干笑两声,“五娘去长公主那儿了?”
说起这个刘氏满脸笑容,“可不是,上回我带着五娘去了公主府一趟,谁知道投了长公主的眼缘,长公主喜欢她,特意让五娘过去陪她说说话。”说完问明姝,“今天公主和你说了甚么?”
“公主就是说了点家常话,抱怨洛阳有点热。”明姝说着低下头,“公主赏赐了儿东西,还没拿给阿家,还请阿家令人记在册上,收入库中。”
父母在,无私财。做新妇的,除了自己带过来的嫁妆,其他的东西最好也别有。
明姝这么说出来,叫刘氏笑弯了眼,她笑,“傻孩子,既然是长公主赐给你的,那你就收着。是你自己的!”说完,又和吴氏道,“亲家母瞧瞧,五娘这孩子多有福气多懂事!以前在平城是她帮着我料理家事,到了洛阳,她又得了公主的喜欢。”
吴氏在一旁赔笑,嗓子眼里好像灌了一大碗的醋,酸的她两耳嗡嗡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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