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阶将至尽头,师庭逸侧目看着炤宁,“等会儿父皇要是有违背你心意的旨意,你别说话,由我应对就好。”
炤宁对上他视线,眼神透着怀疑,分明是在无声地问:你要如何应对?趁机把我踢下悬崖,还是替我纵身一跃?
“于你而言的好事坏事,我心里有数。别任性,听我一次。”
炤宁敷衍地道:“先看看再说。”
“对,你审时度势就好。”师庭逸颔首,之后先一步往前走去。
炤宁看着他的背影,末了凝眸看住他背部衣襟,那里有丝丝缕缕铁锈一般的暗红色。
是伤口渗出来的血迹么?他是这般的憔悴,与伤势有关吧?
她闭了闭眼,阻止自己为此多思多虑。
他如今算是谁?与她有何关系?
去往后园的路上,两人弃车不坐,信步而行。
炤宁想到了耿耿于怀的一件事,对他道:“我记得,曾送你一块鸽血红宝石坠子。那宝石是先父赏我的,若是还在你手里——”她迟疑了片刻,“能否归还?”
他曾送给她定情信物,她自然也送过他。他送她的,她已然归还;她送他的,至今他不曾提及。
师庭逸看也不看她,“不能。”
炤宁侧目,盯着他看。
师庭逸停下脚步,指一指颈间,“我一直贴身佩戴着。这已是我唯一的念想。”
他对儿女情长唯一的念想,只有她,只有她旧时相赠的信物。再不会有别人,再没任何人可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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