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林坐到太师椅上,“的确。我去意已决,而皇上也不再需要将暗卫放到明面上。”
也是。皇帝不管怎么想,现在能够相信、扶持的,都只有师庭逸。他的安危,交给师庭逸就好,如无意外,可安享太平,若有意外,等同于师庭逸忽然发疯要造他的反——谁都知道,那是不可能发生的。
“可是……”炤宁抬手摸着下巴,“唉,算了,我也不能左右你的心迹。”
景林一笑,指了指她身侧的座椅,“坐下说话。”
“好。”炤宁落座之后,又道,“我跟越霖哥说闲话的时候,听他提过一事——早在你首次出面帮衬我的时候,你就说过,没有那么多时间——指的是这件事吧?”
“对。”
“……”炤宁犯愁地看着他,“以往不觉得怎样,听说你要离开,心里竟格外的不是滋味。”
景林轻轻地笑起来,“总算是有点儿良心。”
炤宁拿起案上一柄折扇,打开来轻轻摇着,“这大热的天,不适合出门。等凉快些再走吧?”
景林睨了她一眼,“你要是真想劝我晚些走,能不能找个上得了台面的理由?”
炤宁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着调的人,哪儿找得出着调的理由。”
“忙碌了好些年,总算得了一份逍遥自在,我已有些迫不及待。”景林道,“等皇上那边的差事一了,我就走了。先往北走,凉快。待到秋冬,再往南走。好生游历一二年,找几个同好,一同上山下海。”
“听着都嫉妒。”炤宁笑着应声,心里却是比谁都清楚,谁都无法改变景林的决定。
朋友间的离散,免不得叫人伤感。但是,炤宁愿意尊重他的选择。
离开的时候,炤宁承诺道:“你交给我的人手,我和徐叔要逐步安排——这件事需得一些时日,也需要你给些建议,真别急着走,过是来日再说。好不好?”
景林颔首,“好。”
“再有,”炤宁回眸望着宅邸,“你的住处,我会命专人打理,一直给你留着。在外跑累了,记得回来看看,我请你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