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是一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
第二天清晨,汾乔一大早就起床,换上了整套黑色的礼服。
汾乔吃完早点,梁助理还没有到。
汾乔干脆自己下楼,出公寓时候,还遇上了遛狗回来的老夫妻。果冻远远一开见她,摇着尾巴就跑过来,老夫人的牵引绳拉也拉不住。
上次吃了汾乔的药进医院的事,它看起来一点儿也不长记性。
老人见她一身黑衣,便知道汾乔要参加的是顾舒培的追悼会。这样一个大人物的离开,从昨天下午到今晨,新闻已经重复播报过数次了。
“请代我向顾先生问候,节哀。”
汾乔行了一礼,点头答应。
走出公寓,就正遇上刚刚到的梁特助。他的眼下发青,看起来没有休息好,身上也不似平日里整齐,忙了一宿的样子。
他给汾乔开门,一边致歉:“对不起,汾乔小姐,是我来晚了。”
汾乔不在意这些,摆摆手,直接发问:“顾衍还好吗?”
“顾总今天凌晨四点才休息了一会儿,刚刚已经开始接待前来吊唁的宾客了。”
“我是不是什么忙也帮不上?”汾乔有些失落。
梁特助从后视镜里看见着小祖宗不开心,赶紧安慰道:“不是的,汾乔小姐不让顾总担心就……”
汾乔的眼神已经投射过来,紧紧盯着他。
梁特助意识到说错话,赶紧改口:“我是说,汾乔小姐可以安慰顾总,让他别那么担心。”
汾乔这才收回目光。
……
追悼会在顾宅举行。
一夜之间,整个顾家老宅挂上了缟素。
灵柩周围布置了鲜花,顾衍穿着黑色正装,对每个前来问候的人点头致谢。现场的气氛肃穆而庄严。
他的神情坚毅,神情冷峻,周身仿佛携带着冰雪,高大而挺拔地立在原地,背挺得笔直。
爸爸葬礼的那一天,她和高菱也是站在顾衍现在站的位置。
那时的汾乔哭得站不稳,而顾衍却还必须控制情绪,站在原地,向前来吊唁的人致谢。
汾乔看得难受,快步走到顾衍身边,默默站在了他的身后。
“我要陪着你。”汾乔在心里低声重复一遍。
……
汾乔没料到,追悼会上居然又碰见了贺崤的妈妈,顾茵。
不过再想,顾茵不来才是奇怪的,她是顾衍的同胞姐姐,老人也是她的爷爷。
顾茵依旧和第一次见面时一样,优雅而大方,她穿了黑色礼服,宽帽檐下戴着镂空的黑色帽纱,妆容素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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