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疏心中不为所动,两眼冷漠地扬起一个娇媚的笑,款款下楼去。
在她看来这所谓的傅少矫情得很,每次花那么多钱,一会儿要她和他下棋,一会儿又谈书论道,谈这么多,最终还不是要谈到床上去。
不过这也是她们这种人的悲哀,为了自己能好过一点,只能拼命地去学那些所谓风雅的琴棋书画,来抬高自己的身价。
不过是为了活下去。
此时梅疏便正将切得精致的水果,一块块夹起亲手喂给傅子瑜吃,突然手被对方一把抓住,梅疏猛得抽出手,似喜似怒地含情瞋了他一眼。
她是作戏,却没想傅子瑜没有按照她所想的剧本演下去。
他目光灼灼,映着室内的灯光满眼温柔:“梅疏,我替你赎了身,跟我出去好吗?”
傅子瑜本来长得极好,不是孟朋义那样的英朗挺拔,却也俊秀潇洒,声音清朗动听,像是一股清风柔柔地吹过人发梢,两只桃花眼含着笑意看向你时,你会觉得他说什么,好像都是对的。
梅疏一怔,继而轻笑道:“那傅少要带回去的太多了,隔壁的桃娇,楼下的仙莹,对面的花羞,还有倚翠楼的雪黛。”
傅子瑜低笑,张嘴咬住她素手递过来的一颗晶莹圆润的葡萄,不再提起此事。
花楼的生活虽然很封闭,但禁不住人多口杂,客流如云,外面许多新消息也能迅速传进来,稍微惊人一点,便在整个楼里传开了。
“听说要变天啦。”
“对啊,不知道是打仗还是怎么回事?”
“唉,不管了,反正对我们这种人,怎样都是一样的。”
“啊,梅疏姐。”两个偷偷讨论的小姑娘见梅疏来了,赶紧叫人,不敢再讨论。
梅疏捏着帕子,点点头,离开时却把帕子捏得更紧了,结合她这段时间听到的消息,她感觉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外界如果大变天,依她所见,是肯定对她们有影响的。
她的尽早做打算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