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群李家护院都追了进来,杨二狗微笑着点了点头。
包围南郊的乡兵们,欲言又止,回头看了看青山城,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手中兵器捏得更紧了。
一进疫区,到处是哀嚎声,这还是一个村。
吕温叫过鲁护院,对他一阵耳语,鲁护院面色凝重最终点了点头,一步跨上了洋柿子村村口最醒目的一块大石头上。
“大家听好,我们是县令派过来给你们治疗尸疫的,我旁边这位是淙明真人,他师傅郁灵子曾经是当今圣上的御医。你们不要惊慌,听我们安排,淙明真人一定会医好大家的。”
“县令派来的?怎么可能!他已经把整个南郊都封锁起来了。虽然秦巡检进来了,但他们守在南山上,都不准许我们靠近。我们这里无医无药的,怎么治疗?”
看着鲁护院语塞,吕温立马上前道,“药,我们带来了些,城中也在筹集药材,随后送来。至于医师,御医的传人都来了,还不够么!?”
见村中还有些迟疑,吕温又道,“我们这好好的人,又未染病,冒着生命危险进来,难道就为逗你们玩?你们可以慢慢等,可你们家中患病的家属可等得?”
这时,一村民家窗户探出一妇人,“当家的,让他们来我们家,我受不了,早晚是个死,不如死马当活马医,就算不成,也让我死个痛快!”
那家汉子还在思考,屋里又传出一声小孩的叫声,“爹爹,母亲又吐血了,我怕!”
唇边还留着黑色血丝的妇人,又喊了一句,“当家的,我好难受。”
汉子狠狠一握拳,往大腿上一拍,几步就回了自家门口,“你们来我家吧!先给我婆娘治治。”
杨二狗却有些迟疑了,他哪会治啊!?吕温给他使着眼色,让他进去。
得!徒弟练成了真气,再加上从草庐带过来的上好药材,给人续续命应该不成问题。
到时这妇人有好转了,这村子人多少会配合点。
只要这村人配合着把这疫区的情况稳定下来,再去找县令要医师、要药材。
县令治下出现如此疫情,他如果一点都不作为,恐怕这一辈都当不了官了!
农妇家里被一张桌子、几只木凳隔成两边,一边是妇人的病床,另一边则是一三、四岁的小童在那边。
小童两只小手抓在小凳子上,皱着眉头,看着床上的母亲,床前有一火盆,里面还有一滩黑血。
看来这人家也有些见识,怕病症传染给小孩,故意隔开了房间。
杨二狗认真地把起了脉,又认真的看了看妇人的气色,问起了症状。
说起来,杨二狗看病确实有些本事,只是本事不多,讲到用药就一窍不通了,否则也不可能跟郁灵子两人配合着行医多年,打出了淙明真人的美名。
借着杨二狗看病的当口,吕温却是煎起了药,尸疫最耗气血,补药是必不可少的。
至于驱疫,他自会去给人驱疫,但这次不是几人,亦不是十几人,至少有几百人染疫,他又不会分身,到时他人小体弱还不知被人怎样驱使。
而另一方面,梅家祖坟山中的尸疫,他还一直记在心上,甚至他有时都想直接跟寿河村人明言,让他们撬开坟墓,让他将其中疫气吸掉。
如果只是寿河村只是普通村子的话,搞不好还能理解自己的做法。
可是梅家在玉京中有人做官的,难道直接去玉京跟人家说,你家祖坟有危险,我要撬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