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士英点点头说:“正是!”
阮大铖说:“可是,史可法为人正直,恐怕难以为我们所用!再说,即使用了,以后也会难以相处,有碍我们的手脚。”
马士英笑笑说:“阮大人的担忧有理。不过,对于史可法,我们可以用其可用之处,摒弃其无用之处,这样,岂不为我们所用了么?”
阮大铖赞叹道:“马大人真是高见!”然后,他又问,“到时,我们用何法排挤他呢?”
马士英说:“史可法是刚直之人,有如精钢,你强,他愈钢,排挤之法只能给我们带来更大的不利。岂可用这种办法对待他?”
阮大铖心中暗惊:马士英果然是老奸巨猾之徒!以后与其相处,自己得小心。想到此处,阮大铖故意装着一无所知的样子请教道:“小人愚拙,请大人明示!”
马士英便有些洋洋自得:“史可法喜带兵打仗,到时我们借福王之口,让他在外镇守即可,这也算是投其所好吧!”
阮大铖由衷地赞叹道:“马大人实在是高见。”然后作出一副真诚的样子说,“此事若能成功,小人唯马大人马首是瞻。”
马士英开怀大笑,然后对阮大铖说:“阮大人不可自谦!现在,我们是同舟共济之人,岂有高下优劣之分?只有同心同德,方可成其大事。再说,现今便有一事须阮大人出马。”
阮大铖一惊,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我道他马士英为何亲临敝府,原来是有事相求,好个老奸巨猾的马总督!但他面上神色不动,他问:“不知是何事?”
马士英说:“阮大人不必惊慌!此事对于别人来说,也许较难,而对于你阮大人来说,可能是举手之劳。”
阮大铖问:“马大人说的可是对付东林党?”
马士英说:“正是。东林党人多势众,据称有七百余人,分散在江、浙一带。他们自诩为有节操之人。”东林党此时已变成复社,但他们仍习惯于称东林党。
阮大铖说:“据说他们的纲领是:‘毋从匪彝,毋非圣书,毋违老成人,毋矜己长,毋形彼短,毋巧言乱政,毋干进辱身。’他们且以此为荣。”
马士英说:“正是如此!这些自命不凡的高雅之徒,将来必为我等祸患。所以,我请阮大人出面,想你有制服他们之良策,必能抑制他们,不让他们出来捣乱。”
阮大铖笑道:“马大人此言差矣!其实,对付这些自命的高雅之徒,从来就没有什么良策!最佳的策略就是不理不睬,任其自然。”
马士英问:“你是说,随他们怎么鼓噪,只是不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