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皇后罚跪檀云堂的次日,晨起的时候,苏青妩强忍着身体上的不适艰难起身。
她规规矩矩地前去安平宫为皇后请安,
今儿个众人差不多都来齐了,唯独萧妃娘娘没到,她派身边的心腹前来传话,
只说昨日萧妃在檀云堂将膝盖跪伤了,腿上的旧疾犯了,不能来请安了。
端坐在上头的皇后在听到萧妃的说辞后,面上的神情沉重了些许。
“身为后宫妃嫔,给皇后娘娘请安乃是天经地义,
昨儿个又不止她萧云笙一人罚跪,苏修媛不也是跪了两个时辰,
怎的苏修媛今日还是来了。”
作为皇后身边的第一忠诚狗腿子,柔妃此时站出来,当着众人开口指责萧妃,
柔妃的一番话毫不隐讳,便是点明了萧妃此行径乃是小题大做。
苏青妩本是乖巧坐在一旁,不言不语的,听到柔妃提到她的名字,
苏青妩的面上露出了几分诧异的神色,
这高位的嫔妃争斗,为何非要把她捎带上?!
今日前来代萧妃传话的铃栀乃是萧妃身边第一得力之人,
见柔妃娘娘这般说,铃栀依旧泰然自若,她对着柔妃笑道,
“柔妃娘娘此言甚是。
的确,昨儿个苏修媛娘娘是与咱家娘娘一道被罚跪在檀云堂的。
但是,咱家娘娘如何能与苏修媛娘娘相比呢?
苏修媛娘娘正值二八年华,咱家娘娘年岁大了,先前不小心大月份掉了孩子,身子便一直就不好了。”
苏青妩听着铃栀的话,紧接着又迅瞟了一眼坐在上头的皇后,
皇后的眉毛微挑了一下,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
“既然萧妃身子不合适,便养着罢。
什么时候将身子养好了,什么时候再来给本宫请安,本宫只盼着萧妃的身子赶快好起来。”
皇后语气淡淡的,但在她说到后半句的时候,苏青妩分明从那话语中听到了几分轻蔑与不屑,大有几分正话反说之意。
接下来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萧妃娘娘都没有露面。
这两个月来,萧妃每日雷打不动,都会叫铃栀来安平宫与皇后娘娘汇报一句,
“今儿个萧妃娘娘的腿还没好利落,一下床便疼得不得了。”
“今儿个萧妃娘娘膝盖仍动不了,一动便锥心刺骨的疼。”
“今儿个萧妃娘娘本是想来与皇后娘娘请安的,奈何走出没两步,半边身子都酸麻难忍。。。”
。。。。。
两个月来,铃栀的说辞竟没重样。
苏青妩每日最期盼的便是来安平宫请安的时候铃栀的说辞了,甚是有趣儿。
回想两月前,她与萧妃一道在檀云堂罚跪的时候,萧妃与她所说的前尘往事以及与皇后的梁子,
那会儿的苏青妩还处于半信半疑,如今再一看,萧妃与皇后之间当真是结怨已深,不睦已久。
苏青妩其实很不能理解,明明皇后心里的火已经积压许久了,
每日铃栀前来的时候,皇后皮笑肉不笑拼命压抑怒火假装大度贤淑的样子当真是有够憋屈的。
先前因为小产险些丧命的婉昭仪近来身子好了许多,就这一俩日,她也来到安平宫向皇后请安了。
苏青妩看着劫后余生的婉昭仪,如今的她与之前倒是大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