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老臣听说此酒出自兰陵侯之手?”
从未品尝过这等高度酒的老将们啧啧称奇,如此佳酿,恨不得马上拉一车回府里关上门狂饮三天。
李世民笑着点点头,又对坐在旁边的李渊说
“父皇觉得此酒如何?”
李渊已经有些微醺,半眯着眼睛说“酒是好酒。”
言外之意就是人非好人,李世民神色微动,看样子那日在太极殿的事情还是有人告诉了太上皇,狠狠盯了在旁伺候的王颔一眼,王颔立刻会意,起身准备出去审问太上皇身边的宫人。
“二郎,算了吧,父皇身边没几个可心的人了。”李渊斜靠着软塌有气无力的说道。
李世民连忙躬身朝李渊行了一礼
“父皇说的哪里话,儿臣与父皇才是一家人,外人怎能及之万一?”
李渊忽然来了精神,坐起来瞪了他半天,似笑非笑的说道“二郎此言当真?若朕让你杀了那小子,你也愿意?”
李世民一愣,心中怒火滔天,看来那些武德老臣还是跑到太上皇那里去告状了。
“父皇,兰陵侯乃是大唐功臣,如何能轻言斩之?还请父皇多为国家社稷着想。”
“朕就是为了大唐社稷着想,此子一来我大唐,便搅得朝堂不得安生,朕当初的那些臣子虽说年纪大多老迈,但能力眼光尚在,绝不会看走眼。”
这几年李渊难得严肃一回,几乎都在昭阳宫闭门不出,虽说李世民并没有完全限制他的人身自由,但他心中自觉对不起那帮跟随自己起家的老臣,这次听了陈叔达裴寂等人的苦劝,断定萧冉留不得。
“兰陵侯可不是鲁国公。”
李世民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但听在李渊耳朵里如遭雷击,鲁国公就是刘文静,当年刘文静和裴寂起了争执,裴寂买通刘文静的小妾诬告刘文静有谋反之举,堂堂大唐开国功臣,声名赫赫的鲁国公就这样冤死在狱中。
“父皇,你醉了。”李世民看着目光呆滞眼神空洞的李渊挥了挥手
“来人,送太上皇回宫休息。”
几名太监立刻过来伺候着一脸落寞的李渊离开凌烟阁。
随着李渊的离开,凌烟阁的气氛顿时热闹了起来,也是,殿下坐的这些人有哪个不是造了李渊的反,有李渊在,一个个还有些放不开,总觉得心中有些愧疚之意。
程咬金已经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朝尉迟恭走去,一边走一边怒骂道“你这老黑,我老程特意写信让你关照老夫的侄儿,你就是这么关照的?让一帮酸丁指着老夫的侄儿鼻子骂是何道理?”
尉迟恭也已经喝得有点高,他本就心中不痛快,闻听程咬金来找自己茬,也站了起来,甩开膀子就和程咬金斗在一起。
程咬金自然不是尉迟恭的对手,没几下就被尉迟恭反手制住,怒骂道“你这老狗好不讲道理,你怎知老夫没有暗中帮助,再说了那也是老夫的侄儿!”
程咬金反手就把酒杯往尉迟恭脑袋上敲“你侄儿?问过老夫没有?”
两人在场间的打闹很快吸引了一众老将们的注意,还以为又是趁着酒性在胡闹,好赌的刘弘基大笑着就要开盘赌两人谁先倒地。
萧冉离得远,并不知道场中二人为何起争执,听李承乾说了一嘴,还以为是什么酒后比武的传统,正想围过去助威,又被李绩拉住。
“莫管,等他们心中的怨气泄出来就好。”
萧冉有些不解,李绩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不愿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