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然站在一旁,廖其廷脸阴下来:“是不是说我与穆然通敌叛国,勾结北夷将拒马的图纸传出去?”
“确实如此,今日你们来之事,我自不会与外人道。依我看,你们还是快些逃命去吧。”
听着裴大人话中的关切,穆然也明白,若是这罪名坐实了,穆家全族包括小媳妇在内,怕是都讨不到好处。若是他跑了,京中拿不到人,再由其余人周旋一二,此事还有转机。
心中的天平剧烈倾斜,他该如何选择?或者是说,即便他回去,小媳妇能躲过这一劫么?
没等他回答,廖其廷就率先拒绝:“清者自清,王家人还不能一手遮天,我等收拾妥当,自会亲自前往越京,负荆请罪。”
穆然素来相信廖其廷,他出的主意鲜少有失手过,是以他也跟着附议。
裴大人坐在上首,无奈的摇头:“罢,你们是不撞南墙不回头,先住下来再说。我这有上好的金疮药,你们先把那一身的伤病给治治。莫要还没熬到京城,人先死了。”
被他这么一说,穆然也觉得身上有些隐隐作痛。熊瞎子抓出来的伤,他只是敷上草木灰简单的包了下,这会却是要好好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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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所有人都睡得不安稳,包括在云州的李氏。宜悠更是辗转反复,明日便要正式入塞外,穆然如今肯定不在军中。如此大的地方,寻人于她来说无异于大海捞针。
明明看到一丝希望,她却觉得希望更渺茫。
翻来覆去,等到后半夜她终于睡着。天一亮,车队便活动起来,明远告诉她,今日要先去宁古塔。
“那不是极北之地?”
“再北也是咱们大越,总北不过北夷去。”
“是我想错了,咱们早些出发,多走一会是一会。”
明远点头应下,该不该走,要走多远却不是他说了算,一切都有圣上亲派的御史,裴子桓大人决定。不过裴大人与夫人关系不错,想来他应该不会拒绝。
简单的用过早饭后,车队继续出发。到晌午时,越过茫茫雪原,一朵朵的毡房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