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薛勉就要闹起来,郑绣从中调解道:“勉哥儿,杂耍班子才刚来,人家也要热热身,做做准备工作再上场的。咱们前头的台子也是刚搭起来,人家也要花功夫适应一会儿呢。二婶先去前头看看,等他们准备好了,就让人来喊你们,也等你们过去了再开始好不好?”
郑绣怎么说也带了几年的阿誉,知道这个年纪的孩子不喜欢大人其实是不喜欢大人把自己当任事不懂的孩子,因而用的就是朋友间商量的语气。
薛勉听了,虽然不大愿意,但还是道:“那二婶就先去帮我们看看,要是开始了就立刻让人来喊我们。”
这么说定了,他才跟着薛直去打拳了。
郑绣就去了前头花园里。
花园里的戏台子已经搭好了,足有半个篮球场大小。杂耍班子也到了,人在戏台子一边热身。
袁大管家亲自过来监场,让人在戏台子前头摆了几套桌椅。还安排了一堆丫鬟小厮伺候着。
庆国公府里是有个大戏楼的,但是已经多年不用了,要是再用,还得修缮整理一番。郑绣觉得太过兴师动众,就让薛直让人搭建了一个临时的。
没想到临时的戏台子搭出来也有这样的规模。
郑绣对着袁大管家笑道:“这么一点事还劳烦大管家,我真是过意不去了。”
在庆国公府这段日子,郑绣也对府里的人事有了一定的了解。袁大管家祖辈父辈都为庆国公府效力,他早年间是跟在来庆国公身边效力的。如今的庆国公在床上一躺就是快十年,庆国公府许多事都是仰仗他才能有条不紊地进行下去。
袁大管家拱了拱手,笑道:“二爷吩咐了,小的自然尽心尽力。”
郑绣只当薛直当时逗自己请个杂耍班子来只是一时兴起,没想到他还特地去让袁大管家着手办了。
两人寒暄了一会儿,郑绣看着时辰也差不多了,就让人去喊了两个孩子。
薛勉和薛劭这天的心思都不在练功上,一套打过不知道多少遍的长拳都能出错好几次,听到前头来人喊了,更是待不住了。
薛直也是没办法,只好有的他们去了。不过还是先带着他们换过了沾了汗水的衣裳,又洗漱过一遍,才带着他们去了花园。
他们到的时候,杂耍班子的班主正殷勤地跟郑绣说话,无外乎就是介绍自己班子里的绝活和推销一番。
郑绣听着听着,听她说那些孩子从五六岁开始就训练上了,从早连到晚,下腰劈叉都是最普通的,还有顶缸顶碗,踩高跷什么的。本是想着图一个乐,可想到那些孩子的可怜之处,她忽然就没什么玩乐的心思了。尤其是戏台子上准备的那些孩子看起来不过都是十三四岁年纪。
薛直敏锐地察觉到了她情绪的变化,挥退了班主,坐到她身边轻声询问:“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郑绣摇摇头,“没人惹我,就是听班主说那些孩子训练如何辛苦,心里怪不落忍的。”
“那还看么?”薛直问。
郑绣看了看一旁兴高采烈等着开场的薛劭和薛勉,还是点了点头,“看吧,都准备好了。”
薛直就让班主喊了开始。
最开始是最普通的踩高跷顶碗,然后是用头顶顶圆缸,后头是吐火,木偶戏和猴戏。种类可谓是繁多了。
两个孩子看的入了迷,是不是鼓掌欢呼。
郑绣便也不去想那么多了,全情投入到看表演之中。
压轴的是竿戏,就是把长木杆立在一堆反着放的刀片上,在顶端建一个旗帜,一人盘空拔帜,讲究的是像猴子上树一般轻巧灵活。
那大刀片足有成人手臂大小,排放在一起都泛着森然冷意。
郑绣光看着都觉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这要是失了手落下来……她都不敢想后果。
表演的准备工作刚准备好,袁大管家却忽然走近,附身到薛直的耳边通传了一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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