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药庐,看着跪在药庐前的东雨南雪北喜西福,周博雅垂下眼,平静的问道,“怎么回事?”
“回禀大少爷……”西福猛然重重磕头,哽咽的声音开口说道,“二少爷在照顾火鼠,可是有只火鼠跑了,二少爷去追,小的本来要去追的,可是二少爷不让小的接近火鼠,小的就去了小厨房拿花生米,可当小的跑出来找二少爷的时候,二少爷已经……”西福说到这里,忍不住哭了,二少爷虽然还是孩子,可是二少爷对他们四人好,别的大户人家都把他们这些仆从当成东西物件,想打就打,想骂就骂……
西福擦了擦眼,忍着哽咽,继续说道,“……小的就只看见那些人走了,二少爷已经躺在山坡下,但是,那些人的仆从里有人被火鼠给咬了。小的还记得其中一个人是李家的青玉少爷!”
站在周博雅身后的李云鹤一听这话,脸色微变。青玉?!难道……
周博雅微微抬起眼,李青玉?漆黑幽幽的眼平静无波,却让人无端端的寒。
“剑石,查!”
“是!”
☆、38基情奋斗史(12)
李云鹤看着剑石拱手一拜,就朝外奔去,心里一跳,不好的预感,再看依然挺直着背脊的平静的诡异的周博雅,李云鹤不由得上前一步,刚想开口,周博雅就已经转头看来,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对李云鹤拱手说道,“李先生,也许这是一个误会,李先生不必担心,想那李家子孙恭顺正直,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丧尽天良残暴冷血的事情来,您说,对吗?”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周博雅的语气轻柔,笑容清淡。
可看着周博雅清淡温和的笑容,李云鹤却只觉背脊寒。
而周博雅在说完后,对着李云鹤笑了笑,就转身走进了药庐,对下头跪着的西福四人只淡淡的说了一句,“护主不力,杖打二十,跪三日。”
“谢大少爷仁慈!”西福哽咽说着。
——只是杖打二十,跪三日,这些责罚都是轻的。是他们没有伺候好二少爷,是他们无能!
周博雅走进药庐后,见在床榻上昏昏睡着的周乐雅,就放轻脚步,不自觉的施展身法,一瞬间就来到了周乐雅床榻边坐下,一旁正在捣鼓药草的药王见了,摇头,这周博雅对乖徒儿真是真心疼惜的,但也太过于小心了吧。
都说了不是危及生命的,好好休养就可以了,虽然脑子里的淤血是没有办法解决了。
周博雅静静的凝视着昏睡中眉头还紧紧皱着的周乐雅,不由的握紧了周乐雅的手,心里就好像一块大石头般压着,窒闷,疼痛。
“好啦,乐雅没事的,来,这碗药等他醒了给他喝。”药王说着将药碗递了过来。
周博雅回过神,忙接过,语气谦恭感激的说道,“多谢前辈。”
“说什么谢,乐雅可是我乖徒儿。”药王说着,瞄了眼外头不知何时离开的李云鹤,低声严肃问道,“是谁伤了我乖徒儿?”
“晚辈已经让人去确认了,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应该就是李家的少爷。”周博雅低声说着,语气平淡。
但药王却是从这平淡的语气里听出了冷厉,药王挑眉,很好,看来不用他出手,这乖徒儿的好兄长肯定不会就这么的放过罪魁祸的。
不过……
“李家的话,那不就是……”李云鹤的宗族吗?药王摸着胡须看着周博雅,和周家关系匪浅,周博雅要怎么做呢?
“和李先生无关,博雅就事论事。”周博雅平静说着。
药王听了,呵呵笑了起来,眼睛闪烁,不错,不错,这话可是答的巧妙,但是……如果真的是李家嫡系的子孙,博雅想要动人家也怕不能吧。
“对了,这只火鼠……”周博雅看向蜷缩在床榻角落的红色的胖胖的像老鼠又不像老鼠的小动物,这火鼠难道就是让自家弟弟跑出药王谷边界的那只老鼠?想到此处,周博雅的眼睛微微眯起,而那只呼呼大睡的红色胖老鼠抖了抖,悄悄的睁开眼睛,又嗖的一下闭上,悄悄的往边上挪了挪。
“这火鼠我培育多年了。”药王瞪眼说着,带着几分警告,这冷气嗖嗖嗖的是想做什么!
但周博雅依然伸手猛地揪住那火鼠,嘴角勾起笑着,眼里却是冷冽的,“前辈,难道,对您来说,我弟弟还没有这火鼠重要?”
“那,那当然不是!”药王顿时有些结巴起来,随即想到什么怒道,“这火鼠你可不能杀了!它咬人了!”
咬人?“什么意思?”周博雅皱眉问道。
“它从来不咬人,这次跑出去,它咬人了,它咬的人肯定就是伤了乖徒儿的混账!”药王解说着,顺势赶紧将那火鼠抱了过来。
周博雅看着药王,“前辈这么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