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院里居住的人已经从去年的五十多人,变成了七十多人,新来的都是家属。
“这也正常,你想啊,咱们生产队知识青年多多啊,这年月能让孩子读书读到知识青年这个程度的,家里基本都是老知识分子了。”
“这话没毛病,就是现在好多人跟我反应住房的问题,想求我多弄个屋子,可是就剩两三间了,杯水车薪啊。”
“这有啥,盖房子呗,这么大个院,就两排房子,再盖两排都不嫌挤。”
“哪有钱盖房子啊,苦哈哈一年下来,再过个年,兜里能剩几个子儿。”
“也用不多少钱啊,小木头可以上山砍,大木头去林场,给咱们的价格也不贵,去年挖鱼塘的土还都在那堆着呢,我看过,那土盖房子没啥问题,虽然不是最好的,但绝对不差,还有那么多干枯的黑麦草,那草用水泡一下活到泥里特别好用。”
“人工不好办啊,等化冻能盖房子了,地里的活儿也得开始干了,我还打算把鱼塘里的底泥旋到地里呢,哪还有闲人。”
“啧,玛德春耕时候雇人都雇不到,全特么下地干活去了。”
“愁的就是这个。”郑队长愁的一口嘬下去半根烟。
“实在不行就让他们下工后干呗,反正土坯房干也好弄。”
“说的轻松,春耕都是力气活,一天下来喘气儿都嫌累,还盖房呢。”
“到时候再说吧,大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
不过现在也不急,今天才正月二十五,2月14号,离开春化冻还早着呢,年前扫起来堆在墙根的雪到现在还没化呢,急啥。
董思萌现在闲的很,董父董母过来后,收拾卫生和做饭这事儿就轮不到他们小两口干了,搞得二人现在每天不是遛狗就是上山打猎,郑队长的库存子弹都让他俩打没了,还是董思萌偷摸的把小世界里的存货拿出来才让自家媳妇玩了个过瘾,不过这命中率是真的感人,加一起打了一百多法子弹,就打到十只猎物,但凡哪个猎人是她这种命中率,打的猎物都不够子弹钱的。
主要也是这把枪的膛线有问题,磨损太严重了,远一点就不知道飞哪去了,小世界里那两把比这个好一点但也有限,差不多1oo米吧,可是也没办法拿出来用啊,怎么解释?马路边捡的?两把毛瑟c96更不用提,战场上下来的哪还有什么膛线可言,十米二十米的准度还有,再远了杀伤力是有,可是打不到目标屁用没有。
况且董思萌对这两把枪的喜爱,情怀多过实用,虽然这款枪在战场上立下了汗马功劳,但并不能掩盖它的一大堆毛病,所以弄它俩的目的,一半防身一半纪念吧,哪个男人不爱枪呢对吧。
郑队长也给社员们开了个建房动员大会,大家都没什么意见,毕竟是关系到自己切身利益的,纷纷表示支持。
董思萌趁着这段时间还没化冻,先是组织人打草、砍椽子木头,又让郑队长去林场弄了柱子,房子太小,不需要大梁,就是在屋顶选材上起了争执。
董思萌觉得新盖的房子如果还是秸秆屋顶,通风漏雨的,那就没有意义了,必须用瓦片的,郑队长表示,瓦房需要的专业的师傅来弄,材料和人工成本接受不了。
最终董思萌妥协了,生产队也确实没钱,个人手里更没钱,指望他们盖瓦房,得攒两年。不过还是建议做个防水层,郑队长接受了这个建议,所以决定在房屋材料的准备清单里增加了一个。。。。。塑料布。
这个年代的塑料布抗风化能力可是比较差的,正常防水层都是在最外层,他们准备放到最里层,外面再铺一层厚厚的茅草瓦,一来茅草瓦有一定的防水效果,可以避免大量雨水直接冲击塑料布,二来茅草瓦能起到防风防晒的作用,至少能让塑料布多用两年。
新房子拟建两排,第一排单间面积是原来的一倍,也就是2o多个平房,虽然还是很逼仄,可是也够一家三口勉强居住,四口也凑合,但你要在这种条件下还玩命的生,那你就自己受着吧,这排房子只有带着孩子的夫妻才可以申请。
第二排的单间面积是原来的1。5倍,是给结了婚但是没孩子的小两口居住,这两排别看房间数少了,但是能住的人比原来的小房间还多了不少,这个提议一出来,瞬间受到了大家的追捧,幸福指数直线上升。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要是有个拖拉机就好了,哪怕是最小的手扶拖拉机呢。”郑队长愁容满面的说道。
“想啥美事儿呢,那东西出厂就都被拉走了,国营农场还不够用,就咱这三五百亩的,怎么可能,说破天去都不带给咱们的。”
“那多来点牲口也行啊。”
其实现在制约牲口数量的就是生产度,毕竟像牛马驴这种大牲口一胎基本都只有一只,还可能会因为各种意外死亡,繁殖度太慢,如果大牲口能一胎两只,都比现在好得多。
董思萌不是没想过用空间加繁殖,可是怎么弄,把驴借走,过几天再给送回来?那驴几岁了养驴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你借走时候4岁的驴一周后就变成5岁的了?
要说牛马,也不是说没有,比如内蒙,虽然现在还说不上风吹草低见牛羊,可是牛的数量也是东部地区望尘莫及的,如果能从内蒙搞一些牛过来,生产力的问题就能解决。可是现在交通不方便,从这到内蒙容易,但要想在内蒙找到牧民,尤其是敢卖牛的牧民可就不那么容易了,在没有交通工具的情况下,想找游牧的牧民,那无异于痴人说梦,再说现在内蒙可是比东北还冷,大雪半米都是浅的。
这就是这个年代的悲哀,各行各业互相促进但也在互相制约,哪个环节拖后腿都很难办,更何况现在百废待兴,都处都在拖后腿,况且现在形式紧迫,人心惶惶,连牧民都会被认定为四类份子,谁还敢顶风作案。
哪怕他有那么一点自然力量,可是在时代的洪流中,依旧显得很无力,个人的力量,始终无法与一个时代抗衡。
其实原本的他是并不在乎这些的,他对自己的认知就是一个外来户,一个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就像是在玩一个游戏,所以也是为什么,他虽不弑杀,但却也没有多么尊重生命。直到后来跟董萌在一起之后,那一次灵魂的升华,让他与这个时代结合在一起,这才愈的尊重和自内心的爱上这个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