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彤珊女士穿着黑白小香风衣裙套装,踩着小羊皮高跟鞋,走在这个低端人口小区里,十分显眼,旁边送孙子上学的老大妈,回头看了她好几眼。
站在2o1室门口,王彤珊微微扬了扬头,抬手敲门。
这个时间点,牧白刚从跑步机上下来,冷不丁地听见有人敲门,心里闪过几个人名。
从他当年和汪书泽搬过来,这里基本就没人来过。
段非怕这小区路上的灰,弄脏他的皮鞋,就算过来,也是在小区外的大马路边上等他。
郭大伟倒不讲究这么多,但来之前都会打电话。
至于汪书泽,就更不可能了。
排除这三个人,最大的可能,就是楼上那位邻居……
牧白光着膀子照了照镜子,汗水顺着结实的胸肌和腹肌,汇入人鱼线,妥妥的男色大片。
也不知道文易到底仔细看过没。
他装作漫不经心地喊了一句,“谁啊!”然后打开了门。
“妈?”
“咦!一身的汗味!”王彤珊手里提着早点,一脸嫌弃。
牧白表情比她好不到哪去,随便从鞋柜里,拿出一双一次性拖鞋。
“您怎么来了?还这么早?”
王彤珊把早点递给他。
“我去公司,提前出门过来看看。”
她在客厅转了一圈,点点头,“收拾得还不错,没我想象中的糟糕。”
牧白把早点放在餐厅,嗤笑道
“可不是?这么多年,您儿子我醉生梦死的同时,好歹也算掌握了生活自理的技能,恐怕这是唯一能让我爸欣慰的吧?”
这话就诛心了。
牧白这些年确实浪荡,但最近两年逐渐沉淀下来,工作能力,比着叱咤商场的牧长风也不遑多让。
老父亲嘴上不说,心里却是与有荣焉。
王彤珊没接他这茬,问
“能看看吗?”
“随便看,没藏人!”
牧白说完就去了浴室洗澡,换上挺括的西裤和衬衣,出来的时候王彤珊已经煮好咖啡。
他看着满桌子精致的广式早茶,问
“大早上不吃饭就喝咖啡?”
“我吃过了,这些都是给你买的。”
牧白夹了一只叉烧,问
“说吧,什么事?”
王彤珊端着咖啡杯看他一眼,冷嘲热讽
“就不能是老母亲母爱泛滥,过来看你一眼?回国几个月了,也不知道回家看看?”
“这话——您信吗?”
“好吧,”王彤珊放下咖啡,说
“我承认,我是来看你笑话的。想不想知道外面传成什么样了?”
“反正传成什么样,也没人敢在我面前说。”牧白满不在乎。
王彤珊撇撇嘴,“说你霸王硬上弓!强行把人留在身边,人家没办法,只能悄悄和老情人私会!”
霸王硬上弓?
也不知道是谁“上”了谁?
牧白脑海中浮现出和文易第一次生关系时的场景。
那人虽然眼角带着泪,但浑身上下却都透着诱惑和狂野。
他像一株黑色曼陀罗,就算前面是不可预知的黑暗和死亡,也能让人心驰神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