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敏道办公室。
“怎么会?”牧白猛地站起来,有点激动“不是说现在骨髓移植成功率能达到八十吗?”
李敏道叹口气,咬一下嘴唇,才说
“牧白!真正临床上根本没那么高!更别说他现在的身体条件了……我说五十就算高的了!”
“抱歉,”牧白扶着额头说“我太激动了!”
“牧白,我不能保证成功,但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再说,就算移植失败,也不会比现在情况更差了……你知道我的意思!”
是啊,以文易现在的状态,不过三两个月的光景,就算移植失败……
只能堵这一半的可能了。
“牧白,你的情绪会影响他!我希望在他面前,你能乐观点!”
半晌,牧白点点头
“我知道了……”
或许,这百分之五十的希望,是上天给他的馈赠。
经过这次感冒,文易的身体大不如前。
牧白来的时候,陈姨拿着文易的外套,坐在检查室外面等他。
见他过来,陈姨站了起来。
牧白点点头,“你好,辛苦了。”
陈姨笑得很朴实,“不辛苦,坐吧。”
两人坐在走廊里,牧白有点不自在,文易没有家人,所以面对任何他身边的人,哪怕是个保姆,他都有种面对“娘家人”的感觉。
“您怎么称呼?”牧白问。
“您别这么客气,我姓陈,文易叫我陈姨。”
面对宁城金字塔尖的牧白,陈姨有点紧张,但见他这么客气,心说这人还挺平易近人。
“陈姨,文易他那天晚上……出门了?”牧白问。
“嗯,他出去拿花。”
李敏道说文易把花吃掉了,当时牧白除了震惊就是心痛。
他想听听目击者的话。
文易和牧白这种狗血虐情的戏码,陈姨只在电视里见过,亲眼见过后,说起来的时候,就有些动情。
“一个人傻愣愣地站在外面,手里拿着花,戴着帽子,我也看不清他的脸,不知道是不是哭了……回来后他就让我上楼休息,第二天早上我下去做饭,现他把那朵花……吃了,昏在沙上,身上烫得吓人!”
听着陈姨讲述情人节晚上的事,牧白一颗心像刀割一样。
没想到自己想见文易的心情,竟然让他遭了罪。
检查室的门开了,文易从仪器上下来,牧白接过陈姨手里的衣服迎了上去。
猛然间看见他,文易愣了一下,什么也没问,穿上衣服往病房走。
牧白跟他并肩而行。
回到病房后,文易坐在病床上,对陈姨说
“陈姨,我有点饿。”
陈姨接了热水,把保温杯放在床头柜上,看一眼牧白,说
“好,我这就去打饭。”
病房里只剩他们两人。
很安静。
两个人心思各异,牧白的义无反顾,文易的犹豫不决,在沉默的气氛中形成对比,显得有些悲凉。
“那枚戒指,我放主任那了,你可以随时拿走。”文易沉默良久,说了这样一句话。
牧白脸上的笑容有点僵硬,拉过文易的手。
“放在他那,你可以随时拿过来戴上,文易,我的承诺,永远有效!”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和牧白在一起的时候,文易可以无所顾忌地和他接吻,上床。
但现在,牧白仅仅是握着他的手,他就觉得局促不安。
他把手抽出来,不再说话。